第22节
叁拾陆章
“奴家叫梅姑…”
宋巅脚步一顿, 视线下移, 她说的越来越急促,后几句还带上哭腔,一如既往的,能轻易掀起他的欲望。
堂中温度适宜, 人人都穿的单薄,尤其这些伺候官客的女子,鹅黄紧身纱裙, 露着白净的颈, 见她要起身,伸手两指一握,掐住她纤细的脖子,还想往哪跑?
仓促间褂扣崩裂,粉桃盈盈起伏, 扯下狐裘, 盖个全,弯腰抱于怀中,只轻微的挣扎,也没发出声音,还认得他, 很不错。
手臂轻松撑起,这女人,轻了许多。
漳州城的东边,有一处温泉, 周边土地皆热度熨烫,于此扎营。
大帐中,仍旧朴素兀物,一桌一椅一榻,宋巅的心血来潮退了干净,看着毛茸茸的一团,暗叹自己定力太差。
林皎在一片黑暗中,慢慢理顺,她如今是可是位遁世的道姑,定不能再与他有何纠葛。
掀了大裘,适应了光线,垂头将它整齐叠好,放至一旁。
女人散着衣襟,俯身抬手放下,再抬起,再放下,轮廓清晰,面色红润,一双水眸依旧清澈见底,看向你的时候,如一泉溪水,潺潺长流。
林皎之前的个子还没到他肩膀,如今眼睛平视能瞧得见他高挺的鼻子,略微带着颤音,朝坐着的男人,喊句,“侯爷安好。”
男人见她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霎时火起,一步上前,压她靠到帐篷中间立柱上,舌尖轻舔她耳垂,觉得不够,又用牙齿啃咬,男人雄性气息萦绕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林皎被他的霸道吓着,脸往一侧偏,躲着他,手也同时推他炙热的胸膛。
这一动作无疑更加挑战男人的耐性,大手扳着她脸,二人面对面,男人凉薄的唇贴着她的,如情人细语,说出的话却讽意十足,“穿成这样,想去勾引谁,见到我,失望了?”
他介怀,三年前知道她曾有一夫,就介意的睡不着觉,想拿刀直接捅了她了事。
如今,甫一见面,她就衣衫不整的坐于别人腿上,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时才想起守护贞洁了,可不可笑?
林皎着急解释,她忘了自己没穿一身道袍,反而是沾着粉尘的纱衣,“我,我,不是,我今天是为了救师傅…”
糟糕,忘了师傅和李婧了,抬起小脸着急道,“你让人放了我师傅和师姐,快点。”
宋巅低头看她,这个方向,正巧将高耸处美景一扫眼底,下身蠢蠢欲动,抵着她问道,“师傅?”
“你先去叫人把那两个道姑放了,快点。”急的林皎手推脚踢的。
“行,你老实点。”宋巅低吼。
“闫峰,把那两个道姑放了。”冲着外头喊了句,大帐隔音不好,这般就能听见,外头很快传来应答声,随后是脚步声离去。
林皎把心放肚子里,出言劝说,“施主,我如今已是道家子弟,万不能再沾染尘世,您还是大发善心,放了贫道。”
那张甜蜜的小嘴,吐出的话,亦是好听至极。
三年的时间,她变得恬然淡泊,反而他成了个与药为伍的病患,世道可公否?
宋巅挑开她崩裂的褂襟儿,里头竟是透明的肚兜,格外的情趣,“道姑子,如今都这般开放了?”
林皎脸一红,握着他大手不让动,又说,“施主若是不信,可随我去观里,还有许多人为证。”
“道姑可知,我想了你,三年一月零十二天,堆积的业障,你该如何报我?”
我对你情深已久,你不能凭白的消受,总要回报我一些,不是吗?
林皎被他这话,闹的一堵,确实,她若受人恩德情感,必须报还回去,否则修的就是阴德,不可取。
可要报答他,他金银什么都不缺,而她也没有,遂为难,道,“施主想要贫道怎么报?”
这话一出,宋巅心定,逮着小嘴亲吻起来,直到女人柔软的身子摊成一汪水,才放肆脱衣,朦胧中,与她说,“乖,你就当回到温泉庄子那回,让我站着,可好?”
林皎酒劲儿上涌,真被他热烈的动作弄的忘了是何夕,有时梦里也有与他欢聚的时候,等到梦醒,一切仍旧是粗茶淡饭,没有坚实的胸膛,没有力大如牛的势头,也许,她也无时不在想着他。
闫峰回来时,看着帐篷上红色流苏穗子晃动不停,步子一顿,又恢复正常,吩咐人备好热水。
宋巅可算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闭着眼伸手要搂一侧的女人,可惜,触的满手冰凉,已经不知走了多少时候了。
他仍旧神清气爽,人找着了,还能再丢不成。
远处连绵山峰环绕,原来,他们之间离得这般近,一群废物,找了三年都没个音信,反而最后还得给别人一个王婆卖瓜的机会。
出了大帐,眼神阴寒的回头看了眼划了一刀的帐篷,“去附近的道观。”
玉皇观中,因着师傅和师姐都受了伤,众人忙活的不可开交,李婧问起林皎,师傅说她自己会回来。
日出东山,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观里,几个小的正睡的香,她已经换回了道袍,看见师傅站在门口,眼中闪过愧色。
“梳洗后,来禅房。”
林皎拢共就两件袄子换来换去,用凉水洗把脸,去了媚色,规矩的扎好女冠,去了禅房。
赤杨道长手拿拂尘,坐于黄色蒲团上,闭眼沉思。
林皎坐在对面,不敢打扰。
突兀的声音响起,“你可后悔入道家?”
她心一突,想解释,嘴又张不开。
“你把这身衣服脱下,下山去吧。”赤杨道长声音冷持镇静,完全不似往日温和的模样。
林皎昨日夜里出格贪欢,可以推说是酒精作怪,可,她能说她的悸动全是假的吗?她看到宋巅的那刻,心中不带一丝的开心高兴吗?她能说她完全不曾想过那个男人吗?
不能。
“林皎错了,还望师傅饶过我这一次,以后必定谨守本心,不再逾越。”
她闭上眼,回想起三年前遭到虐待时的场景,那种悲伤无助,想死的心,她的确不该,重蹈覆辙。
赤杨道长以一种过来人的心,替她感到可惜,男人从不会善待任何一个对他真心实意的女人,喜新厌旧是他们的本能,唯有女子苦心眦睚,圈成个牢笼困于其中。
“你虽是为了救为师而去,但,心不坚,意迟迟,所得所想拘泥,你在此思过吧,什么时候能想通,控制的了那颗散漫的心,什么时候再出来。”
赤杨道长终究心软,若是任的她胡闹,男人仍旧不珍惜,过了劲头,后悔晚矣。
李婧咋咋呼呼的在外头,说是观上的牌匾掉下来砸着人了,可怎么办,她们没钱赔啊。
赤杨道长让把伤者叫进来,她给负责诊治。
很快,李婧悄声领进来两人,一人捂着胳膊在前,一人漫步于后。
赤杨道长起身对着后一人行作揖礼,一面躬身,一面双手于腹前合抱,自下而上,不过鼻耳。
恭敬道,“平原侯大驾,贫道有失远迎。”
怪不得多了清高的假模假样,原来是与这牛鼻子老道学的,不教个好。
可见心偏,他不怪女人自己不学个好。
宋巅四处打量,比起城外的破庙好了些,这个时候还只烧着一盆炭,可见拮据,随意的指着外头,道,“你这破道观也就是装个样子,散了吧。”
赤杨道长看了他一眼,似没听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