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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隐匿在后面的持刀人,终于露了他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说:
真正的危机出现,大雍危!
一百二十二、药引
燕王尽歼大夏水师的捷报传至京畿, 京畿上下尚未来得及欢庆,便又收到了萧灼的急报——大泽八万水师分两路来袭,一路走的是北境, 一路走的是西境,仿佛算准了大雍水师兵力, 北境只有残兵两万有余,西境水师只有两万。
崔泠手握军报, 立即命人去把泽国太子请来。去请太子的人很快折返, 言说太子已经离京, 不知所踪。
她记得,她明明差人一直盯着静苑, 为何晋祈的离开竟是如此无声无息。泽国这隻突如其来的黄雀,远比大夏那隻野狼还要阴狠。北境将士已经死战过一场, 好不容易重挫大夏水师, 斩落大夏太子的头颅, 如今又来了以逸待劳的大泽水师,大泽那个老皇帝可真是算得够准。
或许, 从泽国太子晋祈踏上大雍疆土的第一日,老皇帝谋的便是黄雀之计。晋祈是个傻子, 可晋祈身边的人可不一定是傻子。这一年来, 大雍内部自相残杀, 内耗颇巨, 大雍这五州之地, 不论对大夏还是大泽,都是极为肥美的香饽饽。他们不可能等待她坐稳龙椅, 富国强兵, 所以, 侵略之势决计不会停歇。
百官们心有戚戚,北境水师死守北境已是艰难,西境水师素来少战,也不知那位大长公主的爱将风青萍可否镇住韩州西境。
谢宁往前走了一步,启奏道:“陛下,现下大夏未知太子已死,兴许我们可从大夏入手。”
“李轩死与不死,并不重要。”崔泠倒不可惜萧灼斩杀李轩,“大夏攻伐我大雍多年,死在北境的夏军数以万计,早已视我们为仇敌。他们最精锐的十万水师已经覆灭,用做粮仓的长明岛已毁,再想大举进犯我们,是难如登天。”她知道萧灼为何非杀李轩不可——此人善战,如若他日登上皇位,必是一个大患,此后只怕边境难安。况且,李轩是大夏众皇子中最厉害的一个,他若没了,大夏争储定会开启内耗,这也是他非死不可的原因之一。
这些内情,她不必解释给百官听。
“兵部尚书何在?”崔泠问向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出列道:“臣在。”
“我军军备还有多少?”崔泠平静问道。
兵部尚书迟疑片刻,拱手一拜:“回陛下,京中还有一万兵甲,四千战马,皆是供给京畿卫所用。”
“秦尚书,户部这边可用于战事的,还有多少银两?”崔泠再问。
户部尚书秦忠走了出来:“回陛下,除却赈灾所用,还有三十万两可用。不过,开春之后,楚州、韩州、齐州、魏州赋税都会汇集京畿,那时候定有余钱。”
“粮呢?”崔泠追问。
秦忠皱眉,这才是最难的一处。先前供给北境战事,仓廪中的存粮已是所剩无几,不到秋日丰收,是决计补不起来的。
崔泠看他愁容,已是明白大概。
谢宁听出了崔泠的意思,认真问道:“陛下是想御驾亲征么?”这话一出,百官哗然。
崔泠点头:“外敌来袭,朕当天子守国门,力保寸土不失。”
谢宁觉得此事不妥:“陛下!前线凶险……”其实京畿也凶险,女君一走,不知这些老臣会闹出什么事来。京畿城是大雍的心臟,女君决计走不得。
“大雍可不是朕一个人的大雍。”崔泠坚定开口,“朕去前线保卫国门,尔等也当随本宫保卫国门。”她怎会不知京畿必须留人镇守,可是,与其空守京畿,倒不如亲率百官与京畿卫北上朔海,助阵萧灼。只要六部的官员都同她北上,京畿城便不会乱。
“陛下,裴侍郎回来了!”刘公公在殿门口恭声通传。
崔泠听说是黛黛回来了,大喜起身:“速传裴侍郎上殿!”
“诺。”刘公公当即往后一看。
黛黛穿着官服大步走了进来,对着崔泠行礼之后:“臣不辱使命,已平魏州灾乱。本次瘟疫乃人祸,万幸许渊医术超群,救下了不少无辜百姓,此乃本次魏州瘟疫的灾情文书,还请陛下御览。”
崔泠不等内侍传奏,快步走下龙台,自黛黛手中接过灾情文书,一一翻看。文书很厚,伤亡名字皆是血泪,一场人祸酿下如此血案,许复那人真该碎尸万段!
“裴侍郎,辛苦了。”崔泠翻尽文书,声音已沙哑了三分。
黛黛对着崔泠再拜:“边境战火不休,臣此次回来,也是为了陛下分忧。请陛下随臣出殿一看。”
“好。”崔泠跟着黛黛走出大殿,只见宫阶之下,数千车粮草齐聚前庭。
黛黛如实道:“这些粮草,都是臣在魏州沿途募集所得。陛下可以安心,魏州百姓留足了自己的口粮,决计不会挨饿。”
崔泠心中发烫:“黛黛,朕先谢过了!”
“还有一事。”黛黛看向候在殿外的卢巧,“就由卢姑娘讲给陛下听吧。”
卢巧走上前来,行礼后凛声开口:“陛下,此次民女随裴侍郎赶赴魏州赈灾,顺着病疫的起源一路追溯,最后查到了一味药引身上。”说着,卢巧自怀中拿出一张画有药草样子的书笺,双手呈上,“此药喜阴贪水,在大雍难以生长,唯有大泽,湖泊众多,是此药的生长之所。大泽称之为‘沉露’。”
崔泠蹙眉:“此药有什么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