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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茵:“……”
原来,是蛐蛐。
她画得小昆虫很小,阮阮以为姐姐没看到。
就把之前的旧图找出来,放大跟蟑螂长得神似的蛐蛐。
“呐,这里。不止有蛐蛐,还有小青蛙,小萤火虫,小蜗牛,特别特别多,藏在草丛里,偷偷地看漂亮姐姐哦。”
“……”贝茵看了看,简直小如蚂蚁。
别人不知道,反正她这双近视八百度的眼,愣是一个也没找出来。
阮阮望望她,突然感觉不对劲:“怎么一言难尽的表情?”
贝茵淡定道:“蛐蛐认作蟑螂了。”
以她的视角去看,实在,太像了。
而且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当即把阮阮带进去对号入座。
此刻才回神,阮阮的偏执害怕情绪,十八岁毕业后见到她才生出。
此前,那个小病娇别提有多自信孤傲,绝对不可能把自己比做蟑螂。
被姐姐治愈后,阮阮早把说过的“我是地面蟑螂”忘个干净。
一时没察觉姐姐话里有话,呲着小牙搁那乐。
“姐姐也只有看我的时候,眼神才神采奕奕呢。”
直到,听到几句淡淡的:“对,眼神是差,同时你也失去我百分之六十的感动。”
阮阮稍微那么一细想,彻底笑不出来了,忙撒娇地晃人:“不不不,其实那就是蟑螂,也是我!可卑微了!”
“找补,已没用。”
结合姐姐性格,阮阮苦哈哈地道:“那姐姐原本想做什么嘛?”
“哦哦,也没什么,只不过想玩点情趣,愈合你支离破碎的梦想,现在——”
贝茵微笑着点点她额头,“褪去感动的姐姐冷面冷情,以后自个做梦去实现吧。”
“……”阮翡狠狠一拍嘴,怎么这么欠儿?!
这就叫天生一对
刚才有一份唾手可得的梦想摆在面前,她不仅置之不理,还亲手挖坑葬送掉。
阮阮心里别提有多郁闷,坐在长桌前吃饭都吃得如同嚼蜡。
时不时不甘地呜呜两声:“又不关我的事嘛,姐姐自己看错的。”
“嗯,对,的确。”贝茵微笑地揉揉头,“但是,我就是这么坏心眼啊。”
阮翡心叹一句罢也罢也。
无视阮盛复杂的小眼神,扒住凳子边缘,将oga连凳子一块拉过来。
歪过去身子半拥住人,低笑:“坏也爱,腹黑也爱,对于某些事……可以更坏一点。”
贝茵轻拍一下她的手臂:“吃饭啦。”
阮家没有食不语的规矩,几个大人坐在长桌那头,边用饭边说笑。
孟林都是营养水派,吃个半饱就离桌,也不知道干什么坏事去了。
白熠实在吃不下,干脆把小海星抱过来喂她饭。
都有伴或说话的人,除了孤零零的阮盛。
听闻大姐的话,冒着被打风险,好奇地问了句:“啥事呀?怎不说啦?”
“滚。”
阮盛嘴上恭敬:“得令!”
心里直哼哼,他都看穿了,阮大指挥官双标的很。
对贝姐就黏糊糊的,转头对他立马冷冰冰。
结尾时,大舅第六次发来信息:贝贝呀,一点多啦,你那边忙完了吗?
贝茵知道老太太等不下去了。
回了声马上过去,而后找了个做研究的理由,跟几位家长说要离开。
贝琳狐疑脸:“才刚吃午饭,不能等一会再去吗?”
阮母把她拉到沙发前坐,笑着安抚:“年轻人都是以事业为重,像阮阮成天忙得没时间回家。不必管她俩,我们聊我们的。”
临走前,阮翡把两件礼物取出来递给两个妈,当即哄得二人眉开眼笑。
像接收阮翡礼物这种事,阮家只有阮母能享受顶级待遇。
阮父跟阮盛,素来只有坐在一边,眼巴巴、直勾勾看得份儿。
二人以为这一次也是被嫌弃的一次。
怎料到,对他们关闭亲情系统的人,竟然反手掏出两个礼品盒子。
不大,只有两个妈礼物盒的六分之一,装着手表、领带之类物品的大小。
送礼人伸着手,表情声音皆是没什么情绪:“拿去。”
不仅父子俩当场愣住,严重怀疑耳朵出现幻听。
阮母亦是惊讶地“谑”了声。
见满脸迷幻的父子俩迟迟不接,笑着催催:“快点收礼。”
“哦哦!!”
阮翡不想看阮盛那张拧巴成外星人的丑脸,更不想看阮父反应。
给完礼,牵着贝茵就急急离开。
走到门口,任凭贝茵没有一双灵敏耳,也能听见屋子里传来的——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收到亲爱的姐姐送得手表!哈哈哈哈!我要把它当传家宝供起来!”
“浅浅你快看,咱家阮阮眼光真好,领带我太喜欢了!”
压根不用看里面,光凭喜不胜收的声音,便知父与子纷纷开心地破了表情管理。
无论十八岁还是四十八岁,此刻一定咧开嘴角,笑得不见瞳孔的孩子样。
贝茵侧身站在停下脚步的阮翡跟前,双手握住一隻暖白皮手。
几厘米高跟鞋的加持下,下巴可以抵靠她肩头,近距离笑看单手捂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