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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兰像个猥琐大叔那样看了她一眼,“诶呦,这小腰儿,真带劲。”说完,说时迟那时快的将壶里的酒浇过来。
宋伯元站在原地,酒浇透了长裙,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酒珠滑下皮肤,风从窗口穿堂而过,刚划过酒液的皮肤寒毛直竖。
她仰起脸看她:“你疯了?”她尝试小步的挪腾了一下,胸前兜的那点儿酒液顺着两座刚隆起的小山包中间一瞬而过。
初兰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壶,“还剩半壶,正好。”说完,将那狭小的壶嘴怼到宋伯元嘴前。
宋伯元看疯子似的看她,前些年积攒的友谊让她维持了良好教养,她挑眉:“你干什么呢?初兰,你清醒一点。”
“不喝是吧?行,不喝就不喝,反正还得一会儿呢,你身上这酒刚好晾干,光留酒味儿就够了。”
初兰把酒壶置在小桌上,身体半靠在桌边看她。
“啧啧,等你被你大娘子赶尽杀绝的那天,你就易容来我兰熹坊讨生活吧,这小身段儿,真绝了。”
衣裳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令宋伯元异常的不舒服。她揪了揪衣领,又透过胸口看了眼自己胸前的两个小馒头,“我要杀了你!初兰。”
初兰只看着她笑,看着看着就仿佛透过她看到了旁的人。
她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鼻梁,突然对宋伯元道:“你有你三姐姐的消息吗?”
“没有。”宋伯元老实摇头。“谁知道在哪个土匪窝子为民除害呢。”
初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床:“你去躺一会儿,趴着也行,怎么都行。”
宋伯元斜眼看她,“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床铺都舍出来了?”
她虽这么说,却还是乖巧地站在床的一侧。
“给我找件衣裳换吧,布料黏在身上难受。”
初兰朝她狡黠一笑,“没有。你就忍这一会儿罢了。”
尾音刚落,房门外有人轻轻敲了三下门,两重一轻。
初兰突然提了酒壶捏住宋伯元的嘴,愣是把剩下那半壶酒一股脑灌了进去。
宋伯元被迫喝了酒,立刻头晕眼花,“初兰,你竟然要的还是烈酒!”
房门被初兰打开,宋伯元觉得自己真的是醉了,她好像看到了景黛。她看着冷面寡情,漂亮还是漂亮的,就是有点儿冻人。
宋伯元迷迷糊糊地上前走了几步,轻碰了碰,还真是冰的。
听说死人才有这么凉,宋伯元眨巴几下眼,大着舌头问她:“你是死了吗?那我也死了?”说完,她就开始压抑着呜呜地哭,“我不能死呢。我要是死了,宇文广,宇文昌宇文武盛他们都会欺负我祖母姐姐们的,我真的不能死,求求你了,能不能不要让我死?”
景黛冷脸看缓慢跪在眼前,手还在无意识地搓着祈求人原谅的女装宋伯元。
她上前几步,从袖袋里掏出自己的荷包,修长的手指抓在底部把那荷包掉了个个儿,霎时间铺了满桌子的金锭子。
景黛看向站在一边看戏的初兰沉声道:“这些够吗?这间房能不能隻留我和我家官人?”
初兰怔了怔神。
“不够是吧?这些呢?”景黛开始拆她自己头上的钗环,拆完后,将它们整齐地码在金锭子边,死死扣在桌沿的手正尽力压抑着愤怒。
初兰慌忙“哦”了一声,立刻转身,还贴心为二位合上了门。
景黛垮了肩膀,垂着头看地板上还兀自哭着求饶的宋伯元。
朱色长裙,哭过后胜过雨后彩虹般漂亮的眼,还有那蜷缩在地上的美好线条以及瑟缩着的长腿。
这所有的一切,都该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
景黛愤怒地跪在宋伯元眼前,冰冷的手指死死掐住宋伯元的下颌,“我说没说过,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宋伯元的眼睛完全聚不了焦,她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儿,还有对面那冰块儿身上的混着药材味儿的花香。
她朝那冰块膝行了几步,伸出手来抢过景黛的手,自顾自用自己的脸去贴了。
“凉快,嗯~”
景黛红着眼看眼前这哭得梨花带雨的人。
是勾人的神明吗?
景黛松了指头,两手一左一右地捧了宋伯元的脸,猛地一下将那漂亮的脸蛋儿拉到自己眼前。
“宋伯元,我得惩罚你。”
她不怕神,她本就来自地狱。再多的报应又有何惧?不过是死了再还。
宋伯元完全听不真切了,她闭了眼,止了哭意,斜斜歪歪地倒在了景黛的腿上。
景黛手指戳了戳宋伯元肉乎乎的下唇,随后不由分说地将手指挤进宋伯元的口腔。
她认着自己的心意随意搅弄了几下,似是不满意,又将手指拉了出来。
她就那么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宋伯元。
直到宋伯元均匀的呼吸声渐起,那蓬勃的怒意仿佛也随着那呼吸声渐渐消散。
景黛深吸了口气,用手指戳了戳宋伯元的侧脸,直到恰好按在了宋伯元梨涡的位置,那画面就像她在闭着眼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