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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严氏族的功夫她学了个六七成,对付宋伯元和周令联手,无异于以卵击石,到了最后,她是被宋伯元亲自绑起来的。
灵云鼓着眼睛对宋伯元不忿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宋伯元将她径直推向吴名,“去,把她关起来,今晚儿上就拿她砸阿严流的城门。”
灵云被拽得双脚离了地,头却还是衝着宋伯元愤愤不平道:“宋伯元!亏我那么喜欢你!辜负真心的人,长青天咒你不得好死。”
宋伯元却突然上前,一把拽了她的领子,对她恶狠狠道:“灵云,你别忘了,你才是那个骗子。你从胡族过来,带着宇文翡的密信,突然就出现在桑榆镇的百花楼里,我本就不信你。直到整个军营里开始莫名其妙流传我与你之间的所谓“私情”,我就知道你不对劲儿。你嘴里的那真心,大概只有你自己相信。你既弄了假消息骗我,那么礼尚往来,我用你作丰源城的敲门砖也不算残忍吧?”
“呸!”灵云欲抬手去抓宋伯元受伤的肩膀,宋伯元灵巧地躲开,吴名立刻将她重新压在地上,那精心化了妆的漂亮小脸蛋也一并被按进泥地里。
宋伯元朝她抱歉地笑笑,“我与阿严流势不两立,”走开几步后又突然转过身看向灵云:“还有啊,友情提示你一下,美人计对我不管用,我家大娘子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你啊,连她的百中之一都够不上。”
说完了话,立刻重新搭了下周令的肩膀,“走吧。”
两人走开几百米远后,宋伯元立刻着急地推开周令,“她既然敢一个人上来,就一定有全身而退的办法,你找个不起眼儿的地方去守着,一旦她逃出去,你立刻通知我,我现在就去组织人手在城门附近埋伏着,一旦丰源城开门,就算损了整个先锋营,也要把他城门别死了。”
自打胡族屡战屡败后,阿严流开始作装死战术。
若景黛的分析无误,主力出走的话,阿严流就是在拿诸葛先生之术玩儿了出空城计。
丰源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往常大军胜利后,也不敢随他们残兵败将入城,就怕那大门在后头一关,阿严流再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但灵云是个变量,她既然送上门来了,宋伯元就不可能放了这么好的资源不用。
周令却指指她的肩膀,“你那胳膊还能用了吗?这么折腾还不去找军医,以后那手不得废了呀?你先去看病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就行。”
宋伯元原还对此不屑一顾,等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后,立刻想起什么,“你说得对,我这手,可不能废,这可是我余生的‘性’福。”她苦着脸看了眼周令,“我真得去军医那儿,反正,反正你先按着我这思路来安排就是了。”
“啧啧,这还扯上幸福了。”周令衝她笑了笑,“保准完成将军的军令。”
同一时间,那伪装成行商脚商的五千骑兵已经陆陆续续地过了汴京的盘查,在城里汇聚。
此时的汴京城,里外里只有城外两千禁军与城内一千金吾卫成规模建制。这五千精兵个个是人中翘楚,顺利进入汴京后,给阿严流传信,誓要三日内拿下汴京,血洗皇宫。
皇宫里,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贵妃娘娘要生了,同时间,作为八王老师的马铮,却言辞凿凿地在众臣面前检举八王为皇位谋害皇嗣。
宇文广本就子嗣不丰,这老八看着又不像是个能成才的,正满心满眼的将关注放到宋佰枝的肚子上时,冷不丁听了马铮的话立刻怒火中烧。
“八王就算有罪,你这作老师的难道就跑得开吗?马铮,你是不是以为朕老了,脑子就不转了。拉八王下水,是为了你们宋家那骨血吧?”
时任左丞的张焦立在一侧,浅浅打了个哈欠。
宇文广怒视他,抬了手边的一摞奏折,想都不想地砸到张焦身上。
“卿这是困了?”
张焦忙慌里慌张地蹲下身,战战兢兢地将那摞奏折捡起来摞好,慌里慌张地匍匐下身,“臣,臣罪该万死。”
自打中枢瘫痪后,幸亏有张焦将朝廷撑起,张角细心正直最憧憬两袖清风名流千古的忠臣,宇文广非常信任他。甚至可以说这殿里五成的官儿都是他点头要的,此时宇文广放下衝动,细细思量张焦的奇怪举动后,立刻心领神会地皱眉,“下朝后,张左相留下。”
马铮回首看了眼张焦,张焦也懒洋洋地提着眼皮看了回去。
这事没在殿上拍板儿,马铮却被人扔进了大牢。
退了朝后,宇文广在御书房宣张焦入内。
进御书房有两点需要注意的,第一是,御书房不是正经面见朝中重臣的地点,第二是,御书房里正站着红了脸的八王。
张焦朝宇文广跪拜后,又转过头朝八王拜了拜。
八王立刻见了救命稻草般,亲手扶起张焦的手,“左相可要为本王主持公道啊,本王没做过的事,就算说破了天,本王也是不认的。”
宇文广皱眉抬了手拍拍面前的长案,“多大的人了,整日里哭哭啼啼,不像个样子。你要是有你五皇姐十中之一,朕也就,”想起他自己岁数大了,又忙将剩下来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张爱卿,你在朝上打断朕,可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