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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力度不轻也不重,带着十成的不容置疑,落在岳瑶屁股上时,刚好让她觉出痛感且羞红了双颊。
岳瑶吓得“嗷”了一嗓子,屈辱中和扶锦君的大袖来了个亲密接触,她愤愤地啃上对方袖子,恨不得咬下一块布来。
“好徒儿,下次还敢不敢了?”
“回师父,呜呜呜呜……不敢了。”
岳瑶咬着袖子,想着扶锦君爱干净,便捉弄似的把一点点口水涂她袖袍上。
这点细微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脱扶锦君的视线,她捏着岳瑶下巴让对方和自己对视:“为师觉得你下次还敢跑。”
岳瑶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杏眼像是被强光晃着了一样眯了起来,又如同赖床起不来的小猫,漂亮的棕色瞳孔充满倔强,清澈又委屈,虽然带着十足的警惕,却因为实力不允许,只能任人揉搓。
扶锦君认真地看着她,手里握着她尖尖的下巴,用拇指和食指指腹一圈一圈地揉着对方白嫩的两腮。
像是手里捏了个喜人的糕点,爱不释手。
岳瑶方才没擦干的涎液滴坠成丝,脸更红了,她心想,师姐比以前更坏了,这样可不行,自己得保持适当距离才能避免吃亏。
正走神呢,师姐的脸突然靠得她好近!
“师父!”
岳瑶瞳孔一缩,情急之中咬了扶锦君一口。
扶锦君一愣,捏住那隻手指去看她:“怎么还学会咬人了?”
岳瑶飞速下床跪在地上:“师父对徒儿太好,徒儿惶恐。”
岑姝闻言,狭长的眸略过岳瑶,复又失落地垂下了眼,良久,她再次提了提嘴角。
是讥讽的自嘲。
岑姝自己也觉得,她们回不去以前了。
岳瑶心理上的那种不亲近让她很为难,一边想把她强行关在晚山殿好好教化,一边想大度地给她自由。
两种想法撕扯相悖,让她痛不欲生。
也许……她当初就不该把岳瑶接到晚山殿。
可是,如果不亲眼看着她,自己这么多年又在为什么做努力呢?
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
扶锦君恍惚地想起了方才那个场景,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把岳瑶捏在手里,刚刚甚至……
不对,不该这样。
最终,扶锦君自嘲地低下了头。
岳瑶在地上跪着仰望师姐。
重生之后,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仰望着对方,从这个角度,她总是注意到师姐流畅到几近完美的下颌线,以及低垂时略带失落的眸子。
岳瑶突然发现,师姐成为扶锦君后,经常做出这种自嘲的笑。
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能把“自嘲”笑得这么好看的人——眸中带威,嘴角讥讽,笑时眼波凉薄略过,长而纤丽的眼睫紧接着便遮住了眼眸。瞬间便能抓住人的心魄。
让人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
再搭配上扶锦君优越的山根,效果如同美人初摘面纱,岳瑶当场就被吸引住了。
她跪着,突然意识到——自己重生以来,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师姐了。
或许是因为情根缺失的缘故吧。
跪着的姿态也总让岳瑶有种逃不脱对方掌心的伏低感。
但她不在乎为师姐伏小做低……只要师姐不难过。
岳瑶后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还是见不得师姐生闷气,何止是生闷气,对方只是自嘲地一笑,她就方寸大乱。
“师父,您还是为我戴上晚白镯吧。”岳瑶跪在扶锦君膝前,手腕齐齐地伸给她,“徒儿是自愿的。”
扶锦君偏开视线,没有说话。
岳瑶歪头枕着她膝盖:“师父,您生气了吗?”
扶锦君依旧不看她:“没有。”
她不说话,岳瑶便枕着她衣袍不起来。
两人沉默地僵持了好久,岳瑶脸麻地揉了揉双颊。
岳瑶:!!!
手指摸过脸颊时,她突然摸到了熟悉的压花,花纹走向和她在白草涧时摸到的一模一样!
“师父,您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去白草涧看过我呀?”岳瑶拉着她袖子笑问,“您看看我嘛,脸上的压花和您袖子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扶锦君:???
岳瑶继续顺杆子爬:“师父,我下次一定听您的话,不要生气了嘛,您要是实在气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咬回来。”
扶锦君冷冷道:“你我师徒还没熟络到那种可以……。”
话音未落,岑姝就被拦上了唇。
岳瑶撸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腕挡在了扶锦君负气的唇前:“师父,求求您咬吧。”
“左护法,奴去了晚山殿后,里面并无一人,奴便把您的信送到了岳瑶房间里。”锦姝跪着把令牌还给宣云,“岳瑶亦不在房中。”
宣云送走扶锦君后,才想起自己先前叫锦姝往晚山殿送了封信。
那封信是趁扶锦君不在才故意送过去的,她知道扶锦君之所以要把金丹还给岳瑶,为的就是让对方在昭天大赛中取个好名次。
为了让扶锦君免受剖丹之苦,她便在信中动了一些手脚。
以自己对岳瑶的了解,她定当会中招——再次堕魔。
不过现在没必要这样做了,那俩人羁绊太深了,肌肤之亲后甚至连情根都拔过,一个金丹罢了,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