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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锦君说:“我不需要她多快乐。”
“哇……你,你真是。”柏舒拎着扇子点了点她的方向, 十分不理解,“你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变成这样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种想法, 曾经你说你希望她平安喜乐, 现在却对我道‘不需要她多快乐’,你们师徒俩吵架了?”
岑姝没说话,也算是变相地承认了。
柏舒拿那把骚包的扇子敲敲手心, 逐渐咂摸出一丝不对劲——这师徒俩有问题。
先是扶锦君把岳瑶关晚山殿不让出去, 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详情, 但没多久后,扶锦君的境界就一跌再跌差点跌下神坛, 与此同时,岳瑶的修为却开始突飞猛进。
柏舒拿扇子支着下颐, 眼神复杂:“嘶……”
她们俩该不会……用那种不可描述的方式过渡修为了吧?
不会吧。
不该吧。
师姐妹,啊不,是师徒至少不能……吧?
“怎么?”
扶锦君看向他,却被那个骚气的扇子吸引了目光。
那扇子明明是用来扇风的,却在扇沿沾了一线细碎的绒毛,扇起来的时候,绒毛随着扇风娉娉袅袅地摇摆,不知道是扇热还是扇凉。
“这是我徒弟给我做的,你要是稀罕,让你徒弟做一支去。”苍云君垂眼看了眼扇子,宝贝似的藏在袖里,“我问你,你该不会用‘那种’方法帮助岳瑶提升修为了吧?”
岑姝不理解:“哪种方式?”
柏舒含蓄地咳嗽一声:“那种你强她便弱,她强你便弱的……但是可以很快拔高对方修为的方式。”
岑姝记得自己告诉过对方,岳瑶的身体是用自己的本命花幻化而出的,她强了,自己必定会式微。
倒也符合柏舒说的。
于是扶锦君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又如何,我心甘情愿。”
“呦,我说这可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你得问问她啊。”
柏舒捂着脸直笑,一切疑云都在扶锦君承认后迎刃而解了,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难怪岳瑶能在无法服用丹药提高修为的情况下一路突破,也难怪扶锦君对她苛刻到了变态的程度……晚山殿的一重禁製是扶锦君所设,为了不让岳瑶离开,二重禁製是岳瑶所增添,为了不让外人误闯进来看见。
虽然那个“外人”很可能指的是自己,但柏舒还是喜滋滋地想看热闹。
扶锦君依旧黑着脸:“她不用知道,我心中有度。”
等等。
柏舒突然僵住笑容——
该不会……岑姝她双修时没征求过岳瑶的同意,事后还把人家记忆给抹去了吧?
好像是哦!
柏舒仔细回想了一下。双修确实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愉快地进行,是一种极好的互利,对双方都有所裨益。另外一种就没那么友好了,若是双修时只有一方同意,那么主动方的功法修为便会源源不断地给予对方……是一种强製赠与。
看来是后者。
苍云君笑得被自己呛了一下,上辈子的时候,他便隐隐约约觉得这二位不太对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多少年,终于还是让自己抓到了证据。
“有度个屁,你要是有度,能昏迷这么久?”柏舒痛痛快快指责她,“你是不知道,那段时间我站在苍云山都差点看不到晚山了,晚山一直下沉,真叫人心惊。”
“所以我来谢过你出手相救。”扶锦君说,“我们好友多年,我始终在欠你人情,如果你不着急要,这次也先欠下,以后你若是有难,我扶锦君一定出手帮忙。”
柏舒说:“不必了。”
因为不是我救的你,他心说。
是你那徒儿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新结的丹剖给你了,为了不让你发现,她这些年做了不少努力,帮你炼化丹,帮你提升境界……
“你如果真想让我少操点心,就少和岳瑶吵架,她对你已经很好了。”柏舒糟心道,“我理解你为了让她在昭天大赛拿个好彩头,但你也不用把这些看得太重,她上辈子在昭天大赛出尽风头,腻都腻了,这辈子不一定想这么张扬。”
“她想。”岑姝肯定地说,“我知道她想。”
柏舒问:“是‘你觉得她想’还是‘她想’?”
扶锦君再次强调:“她一定想,瑶瑶总是说自己天资愚笨,但我不想让她那样觉得,她是最好的,不可以贬低自己……是我不好,没能让她和前一世一样有副聪慧的躯壳。”
柏舒:“你也不用自责,瑶师妹本就不是多争强好胜的人,她做了一辈子的天道奇才,我也没见她有过什么宏图大志,她隻想粘着你,你要不回头看看她吧,我指的是……好好考虑一下她在想什么,而不是以己度人,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她身上。”
“不是我不愿意和她好好说。”岑姝也有点无措,“每次我们试着去交心时,总是会莫名其妙地争吵起来,最后以冷战结尾,我也不想这样。”
柏舒开始出馊主意了:“人们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下次,那个什么,的时候,要不,试试?”
扶锦君:???
“我指的是,下次你在床上哄哄她,说不定能问出几句真心话。”柏舒说,“某些事情只能在特殊的场合来说,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毕竟你总是和她的意见相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