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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这是她最后一回,唯一能离开窦家的机会。一旦错过,便再没有这样好的时机。为了让他安心离家,安心赴考,别老把心思留在江陵,窦姀想了好几个晚上,终于下定决心送弟弟一个礼。

这个礼,是她喂他的最后一颗“定心丸”。

从此之后,也算了却两人一段过往纠葛。他走他的阳光道,哪怕来日会试、殿试中得官家青睐高中,再至拔擢任官,也自有自己的一片通天。

而她走她的小路,离开生养十几年的窦家,无论嫁人,营生过活,都不再干他的事。

窦姀念罢,轻轻敲开玉京园的大门。

她来的时候,窦平宴并没在看书,也没在收拾行李包袱,而是坐在窗边凝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看见她进屋的时候,他显然很欢喜。

再一细细打量,却发现今日的她很不一样,重新梳了妆,衣裳也熏了淡淡的花香。眉画好,粉敷好,就连口脂也涂得极漂亮,与以往不同,是滟滟清美的海棠红。

窦姀一进来,便闻到屋里有股淡淡的酒味。再一看,果然见炕上的桌案还有半坛子酒。她笑着便问窦平宴:“明日晌午不就要走吗?怎么晚上还吃酒呢?”

窦平宴只是一笑,并未答,又坐回去喝起酒。顺便还给她倒了一盅:“河东来的好酒,阿姐想尝尝吗?”

窦姀莞尔,很自然地坐在另一头,接过弟弟递来的酒盏。本是闭目痛快一饮,下腹后却发觉这酒并没多烈,只是更醇香一些。

二人边闲聊,边吃酒。

一坛将近时,窦姀觉得醉意隐约上来,却不算太醉,而窦平宴的神色还如平常一般。

她琢磨着,慢慢起身。

走到他身侧,便主动坐到他的腿上,柔若无骨的手臂接而搂住他脖颈。他起先还是笑意淡淡,后来目光灼灼落在她微醺的脸上,轻轻一笑:“阿姐就这点出息,醉不倒人的酒也吃成这样?”

窦姀却摇摇头,说没醉。

当她的唇轻轻擦到他脸颊之际,窦平宴猛然一愣,接着便扣住她的后首交吻起来。

情深时,她吸不上气,偶尔捶他两下,他才收敛些,抚着后背轻轻帮她顺气。等到她气息顺畅了,又掰起下颌继续亲吻。

不知这样过去多久,一番才尽。

她仍被他抱在怀中,却觉得热,手伸至腰际松开了系带。就在她还要褪下衣衫之时,手忽然被他握住。只见窦平宴目光发紧,眸底却一片清明:“阿姐,你知晓自己在做什么吗?”

窦姀点点头,又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我知晓。我若说愿与你结为夫妇,此后一体,你要我吗?今夜就当我为你践行,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此话落下,周遭瞬间寂静无声。

他几乎不敢置信盯她看了很久,炫目烂漫的欢愉妄念在眸中绽开。他轻轻摸着她的脸,几乎小心到不能再小心,问她悔不悔。

最终,在听到她极肯定的一声不悔后,窦平宴登时将人抱起,大步迈向里间。

暖香盈室,烛火黄昏。

窦姀望着银钩上半垂的帷幔,眸光漫漫。忽然帷幔被他伸手一拽,松松垮垮落了下来。

温热的吻落在眉心,只是一瞬,弟弟的脸渐渐从视线中淡出。

许是吃了酒,她现在反倒有些惆怅,总觉得心里失了一块。就在自己神思恍惚之际,身子随后被他用力一推,倒在香软的被褥上

他俯下身,烫热的气息风卷残云,铺天盖地而来。

离开

窦平宴从脖颈吻到胸前, 已将她的衣衫尽数褪了去。

褪到只剩堪堪覆乳的抹胸时,他的目光停在那鹅黄罗绢上。窦平宴忽然摸了摸料子上的交颈鸳鸯,抬眼笑问:“这是阿姐自己绣的吗?”

窦姀脸烧热,垂眸去看, 没想到他竟认得出, 遂点头。

他忽然又亲了下她的脸:“绣得好真,连外头最好的绣娘也比得。这一双鸳鸯, 真像现在的我们”

红绡帐, 春情艳。

她躺在榻上,怔怔盯住头顶帐面的宝相花纹, 眸底却不自觉潋出水光当他的唇从脖颈边离开, 顺着胸口游离向下时,窦姀倏然出手抵住他的肩头, 声若蚊蚋:“你去吃药。”

窦平宴一愣, 随即笑了笑, 好。

药很快煎好了,被他一碗饮下。

床幔掀起,他翻身上来, 所到之处步步留情, 旖旎缱绻。她始终侧着脸,闭着眼,不知是心底明知伦理有违,还是假面求全太过辛酸只觉这场情|事真是漫长又漫长。满室只有烛火半寐, 床帏还在摇曳。

起先窦平宴发觉她还未动情,只亲吻抚慰了好久, 时不时凑到她耳边说几句暖情的话。等到她情意堪堪生出一点时,他终于一笑, 连忙褒奖地亲了亲她的眼眸,才扶着砥砺前行。

情到深处,罗裙斜乱,松松垮垮堆在她的腰肢。窦姀香汗涔涔,只觉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有一道极昏极黄的烛火照在脸上,热烫热烫的。她无法忍耐时,手指紧紧掐住弟弟的手臂,细牙合咬,抑不住稀碎呢喃。直到猝然推抵,眉心倏地熔进他一滴冷汗,冰凉哆嗦,双耳瞬间轰鸣,眼前灵光乍现,魂儿也飞去了九天

窦平宴火燎之时见她情动,一边俯头亲她,一边与她十指相扣,“阿姐,你是我的人了”

再起身,只见她眼边有了泪,双颊粉红,眸光生媚,整个人却像失了魂般。

他这才想起方才是自己太过,忙从里衣中抽出一块帕子,细细替她擦过眼角的泪。

即便云雨过后,他的脸依旧很红。如今是哪哪都欢喜,越瞧她,越是喜欢。

窦平宴低眼望着她,目光渐渐下移,只见半点春藏小麝脐。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白软的小腹,竟是眉目含情道:“等我春闱回来就娶你,到时候要一个有咱们骨血的孩子,好不好?”

窦姀起先走神了,还没怎么听清,只想睡过去。突然被他捏了把脸,人一下又清醒过来,不满的含糊说好。

窦平宴终于乐意了,俯头就亲她的肚子。

亲完,又用指头戳了戳,轻轻笑道:“等爹爹啊。”

一番过尽,晚上窦姀趁着月色悄声离开。

临走前他还不舍,抱着她亲了又亲。最后又神神秘秘说要给她个东西。

窦姀见他极快下榻,从红漆格柜的最上方取来一只小匣子,脸红地递来。

她打开一看,只见是一块绣了她名字的方帕。绣的跟他写的字差远了,歪歪扭扭,并不好看。名儿旁边,还有一只像野鸭的凤凰

窦姀:“”

窦平宴丝毫也不觉得自己绣得难看,只把她搂在怀中,求夸般低低道:“我绣了两个晚上呢,阿姐喜欢吗?”

窦姀一惑,不确定又打开匣子再瞧。可瞧来瞧去都是丑的。

“喜欢。”最后昧着良心说。

她一回去,便把这东西丢进箱笼里,和他以前送的首饰在一块。

热水烧好,窦姀等不及便把自己浸在木桶中,想洗去身上的秽物。

那时与他行事,她虽是有意引|诱,但到底还是觉得恶心。又怕他察觉出异样,便没怎么睁眼,只当是一场荒唐梦。

如今她低头去看,看见身上诸多痕迹,不免触目惊心。哪哪都有发红的吮痕,尤其是胸口和腰腹处,甚至还有牙印腿|心更有异样感,现在仍有些疼,只要一动,好像就有什么从身子出来,淌进热水里。

热气腾腾,蒸的她几乎要头晕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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