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女王的鹰犬奉命劫掠有编制的海盗就是不一样
微的日光泄了进来,转瞬即逝。
靴底和地面的碰撞声有节奏的响起,劝说贝西墨的海盗嗖的一下缩回了自己牢房的角落。
贝西墨抬眼看去,黑色的长筒靴一脚踩住了一只妄图逃跑的老鼠尾巴。
“吱吱!”
拳头大的耗子奋力挣扎着,细长的尾巴却被牢牢的踩住,它的爪子快速的扑腾,在地面上抓出浅浅的痕迹。
都铎抽出腰间的长剑,“咚”的一声将老鼠死死钉在了地面上,力道大的剑柄都微微晃动了两下。
“差点就让只老鼠跑出去了,你说是吗,贝西?”
都铎缓步走到他的牢房前,粉色的长发和鲜红的制服同这座暗色的地牢格格不入。
“哦,别这么叫我。”
贝西墨露出牙疼的表情,盘着腿向后方挪了挪,防止都铎从栏杆间隙中一剑把他钉到墙上。
“我可不会叫你都都,你说是吧,都都?”帅气的男人脖子向前伸了伸,刻意的捏着嗓子重复了一遍。
都铎略长的眼尾下泛起淡淡的红色,他微微俯下身,长靴踩住了略有些晃动的栏杆底部。
他们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都铎的耳坠撞上了铁栏杆,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贝西墨几乎能用眼罩去亲吻青年垂落的发丝。
如此安静了少顷,都铎突然抬起手,贝西墨瞳孔骤缩,小腿发力,整个人猛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向后方连退两米远。
两米是牢房的极限,不是他的极限。
都铎摊开手,左手戴着黑手套,右手裸露在空气中,食指上鸽血红的戒指在油灯下隐隐闪着光。
“别紧张,老朋友,我已经没有武器了。”
青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祖母绿的眸子眯起一条月牙似的弧度。
“是吗?你那把老古董呢?”
贝西墨双手撑在身后的墙壁上,结实的胸肌从宽松的海盗服里露了出来,在他的左心口处,有一块模糊的黑色纹身。
“而且,”贝西墨撇了一眼都铎身后半步的男人,意味不明的说:“我们的老熟人,萨利·坎贝尔上尉还在呢。”
坎贝尔扯了扯嘴角,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都铎眨了眨眼,双手交握置于胸前,笑着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贝西?”
虽然只退了两步,但也聊胜于无。
贝西墨向前走了两步,站在牢房的正中央,仿佛刚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故作惊讶的说:“真不敢相信,都铎,你居然加入了海军。”
都铎双手抱臂,刻薄的回道:“这都不敢,你也配当海盗?”
贝西墨被他堵了一嘴,呲着牙“啧”了一声,随后假惺惺的笑道:“这身军装可真衬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谊,放我出去怎么样?”
“听到了吗,坎贝尔,他居然想和我打感情牌!”
都铎夸张的捂住下唇,眼中虚浮着笑意,“好了,贝西,说点实际的吧。”
贝西墨偏了偏头,琥珀色的眼珠转了转,“实际的?你是说你捅我的那一刀,还是我送你的…”
“失落岛的宝藏。”
都铎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冽,似冬日的海风,刮的人耳膜生疼,“别装傻,贝西。”
萨利不动声色的竖起了耳朵,失落岛的大名无人不知,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岛屿。
据说每年的五月至八月,失落岛都会突然出现在海面上,里面埋藏着数百年前灭亡的古伊国的宝藏。
贝西墨止住了话音。
都铎勾了勾单边耳坠,微不可查的笑了声,“女王陛下对失落岛的宝藏很感兴趣。”
贝西墨反问:“只是陛下感兴趣?”
“我也感兴趣。”
贝西墨沉默了一会儿,道:“我需要再想想。”
“那你就等着上绞刑架吧。”
“你知道的,贝西,我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
都铎转身欲走,萨利·坎贝尔伸出一只手臂拦在他的身前,白色的手套距离都铎仅有半寸之遥。
“恕我直言,长官,绞刑架不是你的私人玩具。”
都铎懒洋洋的抬眸,眼底溢出笑意,他坏心思的倾身,萨利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海盗并没有轻易放过他,一脚踩住了军官的鞋面,重新将两人的距离缩短。
“它当然是,这里有什么不属于我?”
“你吗?”
都铎抬手压住萨利的手腕,将拔出一寸的剑按了回去。
“别激动,上尉。”
都铎眯起眼,泄出些许祖母绿的光泽,唇下的小痣动了动。
“我们都知道,权力之所以如此有魅力……”
他单手搭上了坎贝尔的肩,微微用力下压,感受着掌下绷紧的肌肉,低笑道:“是因为它随时可以被剥夺。”
“坎贝尔上尉,你难道不想换个称呼吗?”
都铎松开手,轻轻掸了掸萨利肩上的流苏,似笑非笑的问道:“上校怎么样?”
“只要得到失落岛的宝藏,说不定我会见到西尔利最年轻的少将。”
萨利眼底波动了一瞬,拔出腰间的长剑,“唰”的一声掷了出去,剑尖穿过铁质栏杆,擦着贝西墨的脸侧钉在了墙上。
都铎转过上半身,靴子仍然牢牢的踩在萨利的脚背上,他轻轻拍了拍手。
青年满是赞叹的说:“干得漂亮,上尉,这下我们两都没武器了。”
贝西墨用手背蹭去脸上的血迹,将剑拔下来,“我有了!”
拷在手腕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话音刚落,贝西墨身子晃了晃,整个人踉跄着向前倒,他反应极快的将剑插进地面支撑身体,琥珀色的瞳扩大了些。
都铎松开脚,视线落在贝西墨身上,话却是对萨利问的。
“剑上有毒?”
萨利笑了起来,英俊的脸上多了些戾气,“还要多亏你上次把我丢在了无人岛上,我在那发现了一些有毒的小玩意。”
他有意讽刺,都铎却毫不客气的接受了,他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耳坠在颈侧晃荡,时不时撞上苍白的皮肤。
“那你确实要谢谢我。”
萨利扬起眉,为他的不要脸叹为观止。
都铎不理会身后人,敲了敲牢房的栏杆,拉长了音调念道:“芝麻开门。”
毫无动静。
都铎也不气馁,退后一步将位置让了出来,扬了扬下巴,逗狗似的说:“上尉,该你出场了。”
萨利回以冷笑。
“下台吧,阿里巴巴。”
高挑的军官摘下腰间挂着的钥匙,“咔哒”一声开了锁,铁门被推开,在萨利的白手套上留下污渍。
“贾里德,我还没有做好和你面对面谈话的准备,”贝西墨靠在墙壁上,故作轻松的调侃了一句,“你这身军装总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我猜你也一样吧?”
话是这么说,他手里却握紧了剑柄,锐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逐渐逼近的都铎。
青年本就肤白,长期的海上生活也没能把他晒黑半分,红色的外套垂至膝盖,衣摆随着他的走动飞起。
他身材高挑,腰窄腿长,左肩处是金色丝线勾出的花簇,漫过领口,流畅辗转至腰背,粉色低马尾搭在肩前。
都铎抬手摘下挂在墙上的油灯,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