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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程新余斟酌一瞬,打了遍腹稿,这才不急不缓地说:“我希望我们的关系简单点,别搞那么复杂。我不做你的金丝雀,不需要你给我任何物质上的补偿。你也不是我的金主,我更没必要讨好你。我们之间是平等独立的,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互不打扰。你求人,我疗伤,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的,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我想要一段轻松的关系,你别给我压力,也别对我抱有太多期待。也许你很快就会发现我们没那么契合。”

靳恩亭完整听完,轻笑一声,“程新余,你考公面试嘴皮子也这么溜的?”

程新余:“……”

怎么可能!她的嘴皮子要真这么溜,她早上岸了,还能搁这儿待着。

她能如此流利地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全是因为她打了腹稿,心里有数。

她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他知道,他们是泡友关系,互相独立,互不干涉,且随时都能中止这段关系。

“如你所愿。”男人无所谓的挑了挑眉。

“我这个人挺怂的,我害怕让公司的同事知晓我们的关系。你也知道职场人的嘴很挺毒的,我不想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没问题。”靳恩亭神色淡然,“还有什么索性一次性说完。”

程新余小心观察着靳恩亭的脸色,语气谨慎,“我有洁癖,讨厌烂黄瓜。”

靳恩亭:“……”

他发觉这姑娘真的很会拿捏他,每次都精准踩中他的雷点,他差点都要气笑了。

他的脸色徒然冷了一截,“程新余,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女人抠了下手指,细声细气道:“我只是在表达我的诉求。”

他黑着脸,咬牙切齿道:“不是哪个女人都可以上我床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纵欲,更不滥情。

看出他动气了,程新余调节气氛,半开玩笑,“小靳总是禁欲系美男。”

靳恩亭:“……”

“禁欲系?”话在舌尖滚了一圈,男人赤裸直白的目光围在程新余身上,“我是不是,你不清楚?”

程新余:“……”

女人的脸刷一下红透了。

他的禁欲分人。他对她可一点都不禁欲。那晚要不是她哭着求饶,不然依到他不知收敛的性子,没准能折腾到天亮。一想到这些,她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今晚她危矣!

“你也可以对我提要求。”没道理自己对他要求这,要求那的,不让人家提要求,做人不能太双标。

“我对你没要求。”

程新余:“……”

她忍不住瘪瘪嘴,心想:没要求才是最大的要求。没准哪一条她就踩雷了。

谈话进行到这里,门铃适时响了。沉闷突兀的两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程新余一怔,“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靳恩亭起身,抬步朝门口走去,“我叫了闪送。”

打开防盗门,小哥立在门外,提着一大袋东西。

靳恩亭签收以后,拎着袋子进了屋。

程新余瞄了瞄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映出了毛巾和牙刷。应该是他的洗漱用品。

他自己买了更好,省得她替他准备。她准备的东西未必合他心意。有钱人讲究,一应物品都得顶配,她可舍不得给他买。

靳恩亭把袋子放在茶几上,从中翻出一双男士棉拖。

他摘掉吊牌和包装,直接换上了。

不知想到什么,他沉声吩咐:“不许把我的拖鞋丢掉。”

程新余:“……”

妈的,这人是火眼金睛吗?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

她眯着眼睛笑,“不会的。”

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她看见靳恩亭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一盒成人用品,眸光深沉晦暗,犹如寂静的夜海。

他问得尤其认真:“开始吗?”

作者有话说:

我发誓,是刚好写到这里。

第18顿饭

◎“放松,我不会吃了你。”◎

第18顿饭

成年人相处讲究圆融, 很多话没必要说得那么一板一眼。尤其男女之事,感觉到位了,随时随地都可以开始。

偏偏靳恩亭要问得这般直白正式。他认真的态度, 让程新余恍然觉得他是在跟自己谈判。

这应该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在他眼里无小事,每一样都值得他认真对待。

欲望起得突然, 那样汹涌澎湃, 且不受控制,几乎湮灭了程新余所有的理智。她推翻了自己的决定。

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反而有些怂了。

就像考公面试, 在走进考场前,曲周陪着她模拟了一遍又一遍。她熟悉全部流程, 该怎么和考官问好,该用什么话术,语速如何,表情如何,体态如何, 她早已烂熟于心。一切本该得心应手,水到渠成。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当她走进考场,面对那群严阵以待的考官, 大脑光速宕机, 一片空白, 什么技巧都想不起来。最后全凭本能发挥,机械地讲完全程。

她这人的临场反应能力一向很糟糕。从小到大,所有的大考她就没有正常发挥过。

这次省考结束, 她之所以下定决心放弃考公, 也是认清了自己。一次次死在面试上, 缺的不止是运气, 更有实力。

“我想先洗澡。”程新余想再拖拖,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靳恩亭的眼睛多毒啊!轻易就看出了她眼里外泄的胆怯。她在退缩,在拖延时间。

他发觉这姑娘真的很矛盾。次次胆大包天去招惹他。可事到临头,她就怂了。做了坏事,又不做彻底,总是留有余地。好像故意等着他去推她一把,让一切板上钉钉。

男人伟岸的身躯覆过去,从身后拥住她,灼热的呼吸抵在耳边,“程新余,坏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彻底。优柔寡断最要不得。”

程新余:“……”

他腾空将人抱起,穿过客厅,径直前往卧室。

程新余伏在他肩头,明亮清澈的眸子里落满窗外的灯火。

她留恋这最后一眼璀璨绚烂的夜空。

夜色那样浓,厚实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头的一切。

程新余被人抛到床上。身体陷进柔软的羽绒被,就像躺进了大海深处。

靳恩亭的身影沉下来,俊颜缓慢放大,迷人的声线是荷尔蒙酿成的美酒,惹人沉醉。

“不舒服告诉我。”

室内的气温直线攀升,程新余的脸烫得不行,全身的皮肤泛着一层粉红,好似那高悬枝头的樱花。

她紧绷的四肢弯成一张弓,脚指头蜷缩一团,本能地感到心慌。

她是个按部就班的人,害怕一切形式的失控。

如果说上一次是被失恋的坏情绪冲昏了头脑。那么这一次绝对是臣服于男色。

她很清楚,从今晚开始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明明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往离经叛道的路上越走越远。

感受到女人的不安,靳恩亭于黑暗中抓住她的一只手,同她十指紧扣。

他宽大有力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掌心的熨帖温度尽数传递给她,埋头低语:“放松,我不会吃了你。”

程新余:“……”

他近在咫尺,熟悉的雪松香给了她安全感。她的神经松懈下来,单薄的肩膀往下塌,身体的曲线柔软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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