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是你所有的要求我答应了、尽所能了就可以做到尽善尽美的
“西区粮仓的问题,我今日还得回城看一下。你可要一起回去?”
“春日正好,我准备多住几日。不然回去了,阿娘又要叫我去做女红。”
“她还能管的住你?”
白婉莹瞪着白彭烁,那眼神像在说:你明知故问。
白彭烁暗笑,低头继续看白丁送来的账目,不甚在意地问:“他怎么样了?”
“王大医说他是第一次,又因为吃了大量的付梓,才会力竭昏迷迟迟不醒。好在灌了参汤之后,午后已经醒转过来了。”
“听白丁说,他不肯吃饭?”
说到此白婉莹就有些生气,一张俏脸紧巴巴的。
她想起自己早些时候想要讨好那薛郎,趁着那薛郎刚醒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亲自端了热粥给他喝,不想薛郎砸了粥碗,还叫嚣着要将他白氏兄妹告到官府。
‘你敢?薛安,别忘了你也和我欢好过,信不信我在知府面前指你强迫我!’
瞬间,薛安的气势就弱了下来:‘你怎能如此鲜廉寡耻,竟然当着你哥哥的面’
‘劝你别用你们汉人那套三纲五常来约束我,阿爹说过古有巾帼须眉,成器的女子并不比男子差,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何不可贪图美色、留恋花丛?’
见白婉莹如此坦然堂皇,薛安竟有些无言以对:‘可我、不是断袖啊。你怎么可以让他这么对我…’
‘薛安,跟你做我很快乐,所以和烁哥哥一起分享你有错吗?白家兄妹之间从未有过欺瞒也从来都是分享一切,有所隐瞒就会有所猜忌,那么偌大白家都会因为我们兄妹阋墙而分崩离析。’
薛安根本说不过白婉莹,只能暗自吞下委屈与苦果:‘就当我从未认识你们,那菜籽油的帐…也该一笔勾销,我现在就走。’
不想一牵动下半身,就像被雷劈中一般,酸疼的胯骨和羞耻处的钝痛让薛安立马跌倒在床。
看着疼的发出嘶嘶气声的薛安,白婉莹嗤笑:‘王大医嘱咐让你休养几日,最好辅以药膏按摩疏通胫骨,这两日你就别想去哪了。’
薛郎咬着唇,无奈说:‘我好了就让我走吗?’
‘真当自己是天仙?好了就赶紧滚吧。’
白婉莹回想着薛安被她下逐客令时的反应,细细咀嚼那暗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站都站不起来还喊着要走,走走走,能走到哪去,真是个死脑筋。”
“那就多留他几日,让他养好了再走。”
若是以往,白婉莹是不会对一夜风流的男女多有关注的。
即使是最为可心的玉兰,第一夜后,白婉莹也是毫不留恋的跟着兄长出了秋雨楼,她从未想过探究玉兰究竟养了多久身体才恢复过来,她只知道当她和烁哥哥再次进入秋雨楼,玉兰还是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
但是薛安却是例外,不管是浑身布满青紫虐痕昏迷不醒的薛安,还是苏醒之后倔着脾气和他争吵的薛安,都让白婉莹情绪起伏不定,不由自主地被那个玉面郎君牵动心神。
白婉莹在听到白鹏烁跟她说要多留薛安几日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就这么发起了愣来。
突兀的沉默让白鹏烁多看了白婉莹几眼。
“这薛郎滋味着实好,但也不能逼太紧。这几日你与他多处处,我看他对你还是有意的。”
“…我看上的哪有不好的?烁哥哥你也太小瞧我了。这薛郎如今已经被我们吃进嘴,我当然有办法把他吃的死死的。”
白彭烁想自家妹子还是这般娇蛮任性,他这个做哥哥的不由得多心提点:“不要让他惊动镇远知事,这几日可能不太安宁。”
“放心吧,没我的允许,他别想踏进城内半步。”
“西南边的苗寨悍匪近日又四处骚扰,西城门外警戒增强不少,虽说别庄在镇远以东,也小心别让他撞到在外出勤的官家子弟脚下。”
白婉莹听着兄长的嘱咐,嗯嗯啊啊点着头,心里已经在琢磨着如何诓骗那卖油薛郎日日来这白云庄受她监视。
白彭烁看着亲妹在一旁兀自神思,也不知将他的话听进去没有,但见天色不早,他若再不走,今日回不了镇远府本家,要耽搁很多事,便没再多说,拿着账目径自离开。
镇远府因着独特的地理位置,春日里的天色总是比京城暗的晚些。
薛安休息的客厢,房门嘎吱而开。
坐在床头发呆的薛安,看着白婉莹提着锦盒踩着一地晚霞走了进来。
“怎么不躺着,后面不疼吗?”
薛安被白婉莹直白露骨的话语弄的满脸通红,他好不容易收拾起自尊,装作不曾被另外一个男子压在下面狠狠玩弄过的样子,不想白婉莹一句话就让他原形毕露,薛安好不尴尬。
不自在地扭了一下,直到脸上不那么羞耻燥热,薛安才正色说出心中所想:“你说你自愿和你兄长分享这么说,昨天的事是你们一早就计划好的?包括我莫名其妙的发热,是不是你在前天的晚膳里放了什么?”
经过一下午的思量,捋着这前前后后,薛安总算明白这对兄妹向他买油是假,不择手段将他骗到床上做那苟且之事才是真。
他暗骂自己鬼迷心窍,毫无防备地将自己送上门,也怪自己疏忽大意,那白彭烁第一次在官道上见他就行为孟浪,是他不曾有过半点警惕。
白婉莹见薛安不似午后刚醒时那般情绪激动,便微笑着坐到薛安身边:“薛郎做的菜籽油,我和烁哥哥都是很满意的。以后你每日都送一盅来这别庄,我爱吃,你若是同意,我叫白丁这就将合约送来,定不会亏待你。”
薛安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白婉莹的话外之意:“我若是不同意呢?”
“云贵巡抚是我外公,常驻三十里外的遵义府,丽阳郡主是我嫂子,正在京城滇王府安胎,更别说白家在这镇远府何等举足轻重。你说治你爹私逃兵役之罪,有何难?”
“是滇王次子擅自离开镇远驻地,还带走了编制,我爹迫不得已另谋生路,你别含血喷人!”
这其中的故事,白婉莹知道的却是比薛安多很多:“亦阳世子去遵义府,是帮我外公剿匪去的,有圣上口谕可不是什么擅自离开哦。你爹居然敢这么编排朝廷命官,谣言惑众,罪加一等啊。”
薛安不知是镇远府各大家族势力从中作梗,不费吹灰之力将朝廷架在他们头上的刀刃挪开,他只听他爹说要不是小将军一走了之,他们一群老兵也不至于被丢在这偏远之地无人接管。
“不是真的,你在骗我!”
“就算我说的都是假的,又有谁会相信你呢?只要每日来送一次油,你爹就免去了牢狱之灾,你们父子还有钱可拿,何乐而不为?”
薛安细细想着这里面的周折,越想越灰败。
白婉莹见薛安久久无言后,颓然抬起头看向她,说:“不要动我爹,不要让我爹知道我答应…我签”
汉人果然是迂腐,这一招简直百试百灵。
白婉莹暗想若是哪天他们白家仇敌拿爹娘的命威胁她做出让步,她想她是不会管的。
因为如若让对方知道了软肋,他们威胁了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漠不关心,或许才是最为妥当的保全之法。
***
等薛安能够如常走动时,已是多日之后。
他担心腿脚不便的薛公照顾不好自己,在那人迹罕至的田野荒屋会出什么好歹,不想他紧赶慢赶回到家,找遍每一间屋子都没看到人影。
厨房卧室所有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