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
“你喝醉啦?”
时黎放开她的手,挑眉,“怎么可能,谁喝啤酒能喝醉啊?才两瓶。”
还剩最后两根串,时黎说不要了,站起来去洗手,两个人分着吃了,谢清把最后一口酒干杯,故意问,“今天你打算让我们谁睡里头套间谁睡外头?”
孙怡清滑下三道黑线,“你这么想睡套间干脆你跟时黎睡呗,我睡外头单人床。或者我们一起睡?”
谢清挥挥手,“可别,我不想成为你们py的一环。”
“什么是py的一环?”孙怡清费解。
正好时黎从卫生间出来,靠了声说起开,你要睡外头是吧,把嘻嘻哈哈的谢清赶出门去。孙怡清又回过头来问她,相当好学,“py的一环什么意思?玩的一环?”
时黎把她拽回来,关门,“没什么,别听她瞎说。”孙怡清追问,她避而不谈,随便敷衍两句。
行吧。孙怡清揣着问题去洗漱,敷面膜的时候上网搜:py的一环是什么意思?答案第一行:使用py产品的用户,用户的使用和反馈是py不断优化产品的重要依据。
她更一头雾水。
谢清是代言了这个产品吗?还是时黎代言的?跟她什么关系?
吹干头髮拉开门,时黎已经换好松垮的睡衣,正靠着床头玩手机,孙怡清感到迟来的尴尬,其实她应该强烈邀请谢清进来睡的,这床完全睡得下他们仨。
绕到另一边上床,孙怡清讷讷发现他们只有一床被,谢清睡在外头,也不方便叫客房服务再送一床上来,隻好钻进来,一人挨着一边玩手机。
时黎先困了,熄了她那边的灯,躺下来。孙怡清知道她对光线敏感,有光睡不着,把自己这边的射灯也关掉,看时间差不多,把手机放下准备睡了。
忽然感受到身旁翻动,时黎埋在黑暗中问她,“我们是不是很多年没在一张床上睡过觉了?好怪的感觉。”
“四五年了吧。”孙怡清在心里默默算数,房间很静,只剩空调呼声,她心念微动,那股反覆流转在他们之间的电流此时窜过脑海,“时黎……”
“嗯?”时黎在枕头上蹭了蹭脑袋,睁开眼看她。
“喝酒真会壮胆吗?”
“不知道。”
孙怡清脑子被过点一样嗡嗡的,搅浑了,发麻,皮肤边缘的床垫凹下去,空调暖风被更炙热的气流替代。
酒精会壮胆吗?不知道。
酒精会乱性吗?可能吧。
自欺欺人
孙怡清清醒了。
然后她很想一闷子把自己打回地下埋个千八百年。
酒后乱性不可取,孙怡清切实感受到了酒精害人、深夜易衝动。她体感跟时黎关系才刚算缓和吧,连做朋友都还没多久,所以,做朋友……谁会跟朋友做?
况且那些暧昧调情、接吻……她还记得时黎咬她的耳垂,尾音吊着问她怎么接吻技术突飞猛进?
孙怡清躺在床上默默装睡,从十一点装到下午两点——装不下去了,手脚都要压麻了。
饥肠辘辘,先摸到手机点外卖,又躺了一会,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旁边时黎背对着她,没动静,孙怡清知道她作息一向规律,就算昨晚通宵达旦也不至于睡到这个点,心里大概有数,洗漱,悄默声的溜出去。
谢清正在床上拉伸倒立,看她开门,哟一声翻身下来,“醒了?我订了外卖,马上就到,你要吃吗?”
“我也点了。”孙怡清想着时黎还在里屋,声音压低了些,摁开手机,看时间还早,蛔虫蠢蠢欲动,“你点的什么?”
“沙拉。”
孙怡清立刻没胃口了,“算了我等我的。”谢清耸耸肩继续拉伸去了,她在她旁边也坐下来跟着晨练,做了两个动作,没忍住,“你这没工作点什么沙拉啊……还以为过两天要进组的是你不是我。”
谢清瞪大眼,拽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戳,“大姐你试试我都水肿成什么样了,我不工作也不想顶个猪头坐飞机回家啊。”
都主动伸跟前来了,孙怡清顺势捏了两把,揉了揉,倏忽想她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小心眼的报復回去,“你这是身体不好才容易水肿,查查肾吧,肾功能有问题会水肿。”
谢清斜眼看她,孙怡清继续□□,她还手扑回去,把她压倒在瑜伽垫上,还没第二步,套间门嘎噔一声打开。
时黎站在门口注视他们,片刻,面无表情吐槽,“……五岁小孩都比你们成熟。”
两个人爬起来,时黎绕过他们去门口开门,把挂在门把手上的外卖取下来,随口问谢清,“你这刚起吗?昨晚几点睡的啊,起这么晚。”
“还行吧。”谢清打个哈欠,指指自己,“我想着这两天没工作,打游戏到凌晨四五点呢,你看我这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时黎没想到这个答案,他们录製一天,虽然比前几天活动轻松,但也够疲惫的了,夜聊又将近凌晨,谁想遇到个更能熬的,愣了下,下意识往孙怡清方向瞟。
孙怡清也愣住,凝固了一会,做贼心虚的摸摸鼻尖,“不累吗你……也不至于睡这么晚吧,什么游戏好玩成这样。”
谢清毫无察觉,知道她也爱好游戏,把游戏卡拔下来给她看,“刚出的,本来是吃撑了睡不着玩会,结果太沉浸打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