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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姲按捺自己另一隻手拔剑的动作,努力使语气平稳:“知道。”
祁慧再怎么样也是替人办事,她是脑子不清醒,空有小人之心,但多半是按命令行事,倘若齐彭越不告知她真相,她应该会将齐彭越也当做被张立舟利用的棋子,和祁慧是一种人,念在旧情,哪怕日后与张立舟兔死狗烹,她怎样都不会看着这两人死。
可她知道了真相,便真的头一次动了杀心。
齐彭越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反而讲起话本这件事来。
原来这话本竟然是齐彭越请人所作的,为的就是撇清秘籍在自己手上的事情,而第一册上面所杜撰的故事原本就是他为自己找到的借口——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里得到了这本秘籍。
容姲在心中捋通了逻辑,前面她们所了解的并没有错,老教主创作出秘籍,而后将其交予张集,张集故意让其流到丹鼎山庄,许尚画一把大火烧了所有的东西,她们原以为秘籍有人偷偷带出,又回到了明月山庄的手上,没想到是被许尚画交给了齐彭越。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联合张立舟?”
“明月山庄财力丰厚,还树大招风,可以帮忙顶事,还能提供支持,自然是个极好的合作对象。”
齐彭越说话的语气十分自负,容姲则实在搞不清他们思考的逻辑,问:“可这秘籍的害处你们应当都知道,连亲手创作出它的人都未能幸免于难,你们为何还要亲自尝试?”
齐彭越奇异地看着她,像在看什么珍稀物件似的:“你还真是天真,我练此功只是为了骗过张立舟,只要不修炼太久便不会有太大影响,至于张立舟,他的武学天赋甚至还不够他练此邪功,不过是让手下人练着,以便更好的控制他们和对敌时发挥最大的力量。”
张立舟的想法倒是不出她所料,她捕捉到齐彭越话里的意思,索性一股脑将心中的疑惑全问了出来:“控制思想……可据我所知,蛊虫的控制只会对人有害,莫非你们现在已经得到了利用这东西控制人思想的法子?”
她边说边心下一惊,这不就是另一种傀儡吗?这东西在江湖上失传已久,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人摸到了这利用人的诀窍用来害人。
“现在只是在试验的初期罢了,”齐彭越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容姲暗道不好,便听他又道,“不过别急,你有很大机会完整的经历所有实验。”
容姲瞬间拔出剑,剑气森然,使得周遭气息都紊乱了几瞬,她联想起方才齐彭越说自己活不了多少时日,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齐彭越颇为自在地挥手,“你可以走了,要解药记得再回来。”
容姲心下了然,想必他们是又给她下了毒 ,还好她在来之前早就服用了柳离特意留给她们的解毒丹,百毒不侵,她装作震惊的样子走了出去,复又折返回来躲在暗处。
等亲眼见着两人离开,容姲才有些泄气地坐回屋中,她轻覆上自己的胸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等孙元方真正觉出来不对劲来时,时间已经太晚了。
他惊慌地扭过头,还没叫出那个名字就被人一棒子打晕,想必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他足足昏迷了好几日才醒,醒来时头上的伤口还肿的老高。
他脸贴着满是砂石的地面,磨的粗糙的皮肤都出了血,使劲扭动了好几下却都是无用功,他被五花大绑的死紧,非外力是打不开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昏迷间,孙元方听见动静费力地睁开眼,瞥见地上有个影子越来越近,很快便停在他跟前。
他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人是谁,孙二娘也懒得动他,做不出抓人头髮的事,只是口头上打招呼:“你终于醒了。”
孙元方循声仰头,但怎么都看不清人,隻好作罢,颓唐但语气生硬道:“孙二娘,想不到你竟如此歹毒。”
“是吗,”孙二娘不为所动,“你平日里吃喝嫖赌欺男霸女的事少做了吗?父亲真是眼瞎,要把大好的家业毁在你手上。”
她低下头,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出真正的表情:“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
孙远方气道:“你现在想干什么?”
孙二娘这下终于反应大了些,她换了个姿势,但依旧没有蹲下:“县令应该是你们的人吧?把你供给村里人只会让我的铺子牵连到,影响名声,这样吧,我把你送去青城见你的老主顾怎么样?”
说完她不等孙元方拒绝,将手里握着的一小包迷药挥手撒在了他脸上。
孙二娘抬起头,这才让人看见正脸,嘴角的笑容从进门起便一直没落下。
青城,她要去趟青城,解决祸患的同时,顺便还能进些新鲜玩意给铺子里出手,稳赚不亏。
好阴间的作息
利益纷争
托月寨初步策划的图纸连夜被送了过来,如今正好赶上门派招收弟子的檔口,纪越天第二日又去城主府蹭了几个画师,让他们把草图也临摹在了告示上。
谢飞柏嘴角抽动,虽然往本质上讲她也是做生意的,但还是讲究一个真诚待人,从来没见过纪越天这样将还未成型的东西拿来招揽“顾客”的老板,虽然弟子不用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