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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羽

 

去后山园子里随意揪点。

但她撞上过言堇细致给那些草浇水,看上去很是ai护,不知是她单对那草这样,还是对万事万物都这般。

揪了她草也不知言堇会不会大发雷霆。

虽从未见过这沙弥尼生气的模样。

但……总之霓羽还是觉着不要去尝试的好。

这话怎的听起来有些奇怪?

霓羽莫名感到一丝怪异,不过她没有放在心上,转而专心去寻吃的。

东西还是很好找的,毕竟言堇在灶台专门辟出一小块地方放小gui的碗同野菜。

霓羽拨了把菜叶子进去,端起碗就走,再晚些她怕那鱼就抵不住摧残了。

于是乎言堇走出大殿,瞧见的便是霓施主端着言伶的破碗,踏着患病之人虚弱的步子。

快一会慢一会地挪到放生池边上,划拉一下手一翻,那给言伶准备了几顿的菜叶子,就这样悉数倒进池里。

言堇:“?”

霓羽本是想走快些,但动作一大便扯着伤口,很是酸痛。

倒不是这点酸痒的感觉就受不住,只是她一想到是为了这么两只东西而不适,就觉着万分不值当,自然慢了下来。

然而还是念着要救鱼,又会不自觉加快脚步,最后就成了言堇眼中那样。

“施主……怎么突然有雅致来喂gui?”事已至此,言堇也不好说什么,走过去接过空碗问她。

“你这gui,真是够顽劣的,逮着小鱼儿欺负,我这不是来救鱼么?”霓羽微抬下颔,扫了言堇一眼。

言堇顺着她动作望水里瞧,除了几片浮沉的菜叶,再看不到任何动静,鱼不见踪影,gui也不见踪影。

“……”言堇沉默了一瞬,不知该怎么回她,只好说,“那多谢施主了。”

霓羽自然也发现戏里两位主角丢下戏班子跑了,只得开口为自己挽尊,“许是被刚刚下菜的动静吓跑了。”

未开灵智的蠢东西,白瞎了她一番好心。

“出来外头有些久了,我回去休息阵子,先走一步。”霓羽看着言堇手里的碗就尴尬得浑身难受,不愿再同她呆在一处。

“施主慢走。”言堇也不拦她,目送人离开。

nv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廊道角,四周好似又安静下来。

“噗……咳咳。”言堇抵唇压住自己的笑声,肩膀抖了好一会才平复。

再看池里,言伶不知何时又跑出来了,正叼着菜叶往荷叶底拖。

“你呀你,光欺负池鱼不够,还欺负起霓施主来了。”

言堇摇头轻笑,将碗带回灶房。

晚间,言堇来给她换药,霓羽还念着放生池那时的尴尬,下意识躲开她的手,按在她腕上。

“……我自己来吧。”她伸手去拿伤药。

言堇想了一想,还是把药递给她,“用量施主可知?”

“大抵是知道的。”她将伤药自伤口上匀开,缓缓抹着。

抹上一半,她若有所感地抬头,就瞧见言堇一瞬不瞬盯着她的伤处。

霓羽动作顿住,被人这般盯着,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你看这么紧作甚,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还会伤着自己不成。”

“……是我逾矩了。”言堇这才收回目光,垂下眼,直直坐着,双手搭在腿上。

先前这事总是自己包办,如今让出去了,难免担忧她不晓得如何用药。

但看施主熟练的模样,便知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深感欣慰,但又莫名有一丝失落。

霓羽三下五除二把那药抹好,衣衫一拢,“好了。”

言堇收拾好残局,没有离开,而是看她几眼,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还有何事?”霓羽奇怪道。

“……寺里的米粮快见底了,明日我要下山换米,施主也一道吧。”言堇眼神落在她腕上浮动的青火处。

这团火苗,早已从初来时的暗淡一点点明亮,不知是否同伤势相关,若伤好青火将旺,也算是好事一件。

“为何我也要同你一道去?”霓羽不解地问她,自己行动不便,去了也只怕是添乱。

再者自己也不能下山,妖力尚未恢复,难以掩盖妖气,虽说双山镇鲜少道士出现,但万一被发现,那麻烦可就大了。

言堇沉y一会才回,“本是不用施主下山的,但你这伤口较常人恢复更为缓慢,我换了几味药也未见成效,或许要去山下医馆找郎中看看。”

自己这伤乃真气所致,寻常伤药当然难有成效,连如今长好了些也不过是用妖力修复的结果,看郎中没有任何用处。

但她又不能将这点说出来,霓羽沉默片刻,竟找不到由头来回绝,这可如何是好?

忽的她想到个法子。

“小师父,若是下山,我这般散发不合礼数,要用簪子挽起,你这想来也并无发簪,不然还是算了罢。”

说罢她扫了眼言堇光不溜秋的脑袋,轻笑一声。

她本是有根簪子的,可那时不慎被玄虚子击断,护了自己一命,逃来庙里便已是散发了。

言堇攥了攥袖口,才发觉自己完全没考虑过这些东西。

说到底是她早早剃度出家,又被住持溺养着长大,不大了解世间nv子所受束缚,连束发都分外苛责。

但簪子,她的确有,而且,这发簪的主人也正是眼前人,只是……这人早就记不得了吧?

言堇神se复杂地看了霓羽一眼,“我这确有发簪,施主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来。”她双手合十俯身一拜,匆匆出去。

霓羽愣了一瞬,本想叫住她,却没来得及,只能叹了口气,神se恹恹地伏在矮案上。

她沉思着,指尖不自觉点住茶杯沿,轻轻推起,里头茶水差点儿溢出来,却又堪堪停在沿口处,水波颤颤。

罢了罢了,也正好下山去探查一番。

霓羽指尖微屈,将茶杯按回来,端起呷了一口。

“……”吞咽的动作顿住。

怎么会有如此难以下咽的茶水?!

又冷又涩,入喉发苦,丝毫没有回甘的意思,当真是茶中佼佼者。

这等熟悉又惹人的味道,顿时让她想起些什么,但不大深刻,浅滑过去,终是没抓住。

她默默放下茶杯,直起身子,又将其推远了些。

这边言堇离开后,进了自己的屋,在柜子角落里拉出那熟悉的雕花木匣,轻扫几下表面,才慢慢起开。

里头的同心锁露出来,依稀可见上头刻了言堇二字。

她柔柔望了一眼,指尖拂过,心中暗叹,终是没继续碰它,只将簪子挑出来,匣子合上推回去放好,起身去找霓羽。

行至门口,言堇却缓缓停下步子,再次抬手端详这只桃木簪。

这么多年过去,霓施主怕是早就忘掉这回事了吧,也不知她再看到这只簪子会是何反应?

推开门就瞧见霓羽复杂难言的脸se,还没问起,对方就收了回去,恢复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言堇扶门,心下惊讶于她脸se变化之快,一时不知该问不该问。

“你杵在门口作甚?”霓羽见她半天不进来,蹙眉问道。

“……无事。”

言堇摇摇头,过去把簪子交于她。

这是……?

霓羽瞧见那粉白的东山玉,却是愣住了,这簪子上分明有她曾下过的阵法!

她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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