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
春杳其实是有点想摘荷花的,但她忍住了这不好的举动,隻蹲在池边欣赏起来。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她还能拍几张好看的照片。
“你就是蛇伤医生的外孙女,春杳?”
身后传来有些熟悉的男孩声,春杳转头。一个体型胖墩墩,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正好奇的瞧着自己。她认得出,是那李国伟的弟弟,李军豪。起身笑着说:
“是,我叫春杳,你叫李军豪是不是?”
李军豪点点头,“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春杳笑答:“看荷花。”
“荷花有什么好看的。”李军豪撇嘴。
“男孩的确很少喜欢花。”春杳说着,礼貌问:“你哥哥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但哥哥他蹲监狱了。”
“……”春杳呆问,“是发生什么了吗?”
“抓野兔犯法,哥哥以前抓了好几隻野兔,听爸妈说蹲三个月就回家了,警察叔叔也教育了我一顿。”
“……哦这样。”春杳也认知到了。
“你喜欢荷花,我帮你摘。”李军豪小胖脸有些红,没敢看眼前城里漂亮姑娘,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将那荷花拽下来。
“别!”春杳一把抓住少年手,“别摘,就让它长着多好看。”
李军豪脸更红了,结巴说:“你你说你喜欢啊。”
春杳见少年脸色羞红,即将成年的她似有察觉,到底年少,脸皮薄,快速放开了对方的手,退后一步,抿嘴说:
“在城里,随意摘花是犯法的。”
李军豪听到此话,似被吓到,连忙离荷花远了些。
春杳见状,岔开话题:“你后来有再次见到那条蛇吗。”
李军豪脸色一白,像是有些惊恐:“我…我没看到蛇。”
春杳担忧问:“李军豪,你怎么了?”
“我说我没看见蛇!”李军豪突然性情大变,两颗眼珠恶狠狠瞪着春杳,连续大声说着,“我说我没看见蛇!”同时,他失去理智将站在池塘边上,被震住还未反应过来的春杳一把推向了池塘,“我说了,我没看见蛇,为什么还要一直问我!”
巨大的落水声引起了对面洗衣物的几位妇女的注意力,抬头一看,大惊失色。
“老天啊,李国良家孩子又疯了!”
“快去叫人啊,落水那孩子是蛇伤医生城里来的外孙女!”
春杳完全没想到会遭此变故,明明前一秒那少年还挺正常,却突然发了疯。她也没想到区区池塘边上,水那么深,就像是直接落到深水区一样,极速下沉。
慌乱之余,连灌了好几口水。庆幸的是,学校有游泳课,她成绩还不错,但当调整心态准备往上攀游时,她却骤地震撼在冰冷水中不得动弹,同时被攥走了全部注意力。
这一刻,她就像进入了一个虚幻,而神奇的平行时空里。
在春杳的视野中,就在不远处的丛丛水草深处上方,正盘着一抹弧度优美,色彩饱和明艳的紫色庞大身影。
它人首蛇身,漂亮的尾巴未稍在水最深处盘成三圈,上身直立浮在鲜绿色的水中,缕缕波光白金发在水里千丝万缕的飘散开来,低垂而夺人心魄的面庞上,一双深不可测的深色瞳眸,正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而死寂的,注视着她。
春杳畏惧惊恐的同时,也深刻认真到,眼前这是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种,起码已经颠覆了她对教育所学、对科学认同、对世界的所有认知。
这一刻,这个十五岁的女孩,是惊悚的,是胆战的,也是亢奋狂热的。她甚至想不顾一切凑近细瞧,想再看的清楚一些,可遗憾的是,她真的快死了。
就在即将溺亡,求生欲望使得春杳不得不往上极速攀爬时,它突然动了,盘着的尾巴几乎是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朝她脖颈袭来,骤地绞缠住了她,收紧极速往那边拖拽了过去。
被劫持上山
“还真是,喜欢在死亡名单上,反覆横跳的小家伙呢。”
春杳满脸通红,秀气的脸痛苦到无法形容,眼睛也睁不开,只剩细细的缝隙。她两隻瘦小的手,在水中颤抖的抓拍着束缚脖颈的蛇尾梢,挣扎弧度中带起一连串的微弱水泡,就像此时的她一样,弱的好笑,弱的不堪一击。
“不好意思了小家伙,你必须死,不然我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它抬手,冰冷的修长骨指在春杳扭曲的脸上缓缓抚摸着,瘆人的嗓音有些惋叹:
“可惜了,味道还挺香。其实,你本可以不死的,可谁让你不巧落入水底,又看见了我的模样。说起来,你还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杀的第一个人类,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家伙。”
说罢,它漂亮的唇大张,露出两颗白森森的尖齿,朝少女孱弱的细颈咬去。
春杳因为至极痛苦,张开了好几次嘴,水液流入呼吸道和肺泡中,引起换气障碍造成窒息,皮肤也逐渐苍白和出现青紫,明显已剩最后一口气悬吊着。虚眼看见两颗白森森牙齿朝她袭来,当场经受不住昏迷了过去。
尾巴端上的身体,变得软塌塌。即将咬住少女脖颈的它,停住了。
“死了?”
尾巴像拨浪鼓似的晃了晃少女。没反应,身体冰凉,脸色发白死气。
它冷声道:“这模样真丑。”
此时池塘岸上,围满了各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