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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我可以过去吗,我带了食物和鲜花回来。”
身后是鹏兽降落在洞口的狂风响,和女人那惨寂般的小心翼翼叫唤声。
蛟人族其实是没有尊重这一说的,她们认为被捕者就应该顺从捕猎者。但现在,这个首领竟然在寻求她这个俘虏的意愿。
真是有些讽刺啊。
但春杳实在太最害怕女人的降临了,身体会不由自主的紧缩成团。庆幸的是,自从她精神出现异样后,又因经历了十几年的时间,这个蛟族首领终于玩腻了情爱游戏,再也没有用那股异香,来引诱她实行强製性。
但令春杳感到好笑的是,这个首领现在的情绪变得比她还痛苦不堪。女人在她面前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她半分,睡觉也隻守在床下,红着眼整夜整夜的看着她,不再做出任何让她情绪不稳定的事情。
难道,这个蛟族首领,在害怕她自残吗。
是的,春杳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生的希望,她控制不住的开始自残自己变成蛟尾的尾巴。
她试过用锋利的宝石,割断进入过女人的末梢,新生的鳞片被血淋淋的割裂,骨头经脉都被割断了,但她并未感觉到痛,反而有种解脱的畅快。
但那天,发现春杳这样做的女人,却是一副她的蛟尾被她割断了一样,猩红的眼睛里,是无法掩盖的骇人怒气和痛苦,女人凄厉大叫一声,扔下带回的食物和鲜花,慌忙抱起了躺在血泊中的她,颤抖地捧着她血淋淋的尾巴,声嘶力竭地奔下悬崖寻求蛟医,春杳麻木地看见,这个蛟族首领流下了眼泪,直至模糊了那整张瘆白绝美面庞。
那之后,春杳发现自残会让她窒息痛苦的内心得到几丝慰籍,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就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因她而陷入悲惨孤寂命运的母亲原谅。
然后,春杳陷入了一个自残的无底洞,这个世界梦幻般的景色,也在她眼中急速凋败,身体开始不断下沉。但都被这个蛟族首领给阻止了,女人不离她分毫,整夜整夜的守着,瞳眸里是触目惊心的狰狞血色,泛白的薄唇是一种死人般的灰白。女人将自己的尾巴幻化了出来,并塞了把剑刃给她。
春杳面无表情的脸上,无声地流着眼泪,“你不知道吗,你才是让我痛苦的根源。”
春杳看见,这个蛟族首领的眼中,仅存的光亮像夜幕骤降般彻底暗淡了下去,变成一座死寂的墓地,里面埋葬着一具横尸。
那一瞬间,让春杳觉得,她刚才的话,就像一把锋利无比渗着剧毒的刀刃,刺入了女人赤红心臟,杀死了这个高高在上的蛟族首领。
最终,女人不再出现在春杳面前,时间过去了三个月,隻叫了一群鸟兽监管着她。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春杳不想再回忆之前不开心的记忆,也没有同意女人靠近,隻平然地说出交易内容。三个月的独处,已让她学会平息心中窒息的疾症。
“你现在是蛟人,回不去。”
春杳听到身后传来女人冰冷无情的嗓音。她最后的希望被彻底击碎。
春杳不知道最后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嗜血模样,只是等她稍微清醒时,震然的发现,女人脖颈已经被她的蛟尾死死绞缠住,那本就瘆白的脸上是快要死亡的尸斑骇人模样,嫣红的薄唇也变成了乌青色,但奇怪的是,这个蛟族中实力最雄厚的首领,并没有因身份地位受到挑衅,而反杀了她。反而用她看不懂的眼神,寂寥深沉地注视着她,并朝她面庞伸来修长冰冷刺骨的手指腹,像眷恋死去的爱人一样,缠绵地拂过了她的眉眼轮廓。
“春,在黎明之前,清醒过来吧。”
春杳不知道怎么了,隻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再移开那散发着死亡讯息的幽邃瞳眸,最终昏倒在了女人桎梏般的怀里,平静地沉睡了过去。
“你是谁?”
“我是你伴侣。”
“我叫什么名字?”
“春,寓意获得新生。”
我叫春,我的爱人是统一蛟族的伟大首领——森海之主。她很爱我,那像火焰般热烈的极致感情,似要把我燃烧融化掉。当然,我也非常爱我的粘人首领。
为了迎合爱人炙热的感情,我们将大部分时间都黏在一起。尽管已经过去了七百多年,但我们依然乐此不疲,之间的感情浓烈的也越发难以割舍。
我族寿命都非常长,我并不担心因为寿命的缘故离爱人远去。就算是短暂的离开,我也是十分不放心的,因为爱人实在是太离不开我了。
这天,我因太过喜爱探索森林小生物,在林间深处迷了路,而错过了和伴侣约定的回家时间。
然后我的爱人或许以为,她堂堂首领夫人被野兽袭击了,非常夸张的大动干戈,让蛟族全臣民进入庞大森林里来寻人。
那场面令我非常心疼又尴尬。
心疼的是爱人惨白面庞上,那惊魂未定又阴沉莫测的模样。就好像,是在惧怕我就此离她远去、抛下她去往未知异世。而尴尬的,是被全臣民围观这场乌龙事件。
自由(前因)
“之雨,你的眉宇间,为什么总有股抑郁感,是我的错觉吗,还是你有不开心的事?”
我的问题没有得到正面的回答。
“我族看上一位心仪的伴侣,对方不肯归顺的话,可以用比她高一筹的精神力,对她进行记忆清除。之雨,我没有父辈的传承记忆,我是被你用力量强行降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