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以在本家站稳脚跟,还得在那座宅子——或者也有可能换一座,但总归都不是他喜欢的地方——待上好几年。空自己倒是无所谓,可这样就势必与倾奇聚少离多,他怕倾奇接受不了,得先说明白。
猫却听错了意思,阴恻恻地答道:“是啊,我比你大了快十岁。现在想起来后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崽子磕磕绊绊地才解释明白自己所想,末了担忧地看着倾奇,生怕他会因此拒绝自己似的。猫倒是不太当回事,这几个月的日子不也是这么过,他觉得这就挺好,没什么可挑剔的。
“……那我不在的时候倾奇想做什么?”
“先去给家里上个坟吧,再把花园做好,那儿不好看,没有凉亭,葡萄架,也没有秋千。”倾奇给他顺毛,“总归闲下来了,我就自己试试看。嗯?好了,别那么看着我,没有你我也是可以活的,别担心。”
空就小声问:“你能把我也带去见见你家里人吗?”
倾奇愣了愣,笑着说好,只是满门抄斩,并不好看,他早打听过了。昔日的贵族门楣死后没什么墓园,就一片坟山,大家挤挤巴巴地躺在下面,头搭头脚搭脚。不过一想到家族犯下的大错,倾奇就觉得这已经算是个很好的结局。
“我还想在坟前把奴契烧掉呢,带着你就有点奇怪了。谁会在主子面前烧奴契啊?”倾奇无奈地笑了笑,往里挪了些,“外面冷,你也躺进来吧。”
“你想的话,我给你烧给你道歉都行。”空磨磨蹭蹭地靠近倾奇,再试探性地去搂他的腰,直到把整只猫都抱进怀里,像以前一样,像小时候一样。
“别害怕,你不想的话,我什么也不做。”空慢慢拍着他,“我不走,你也是,咱们得好好过日子。”
他一下也不敢动,怕惊扰了怀里的爱人,也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倾奇却从他怀里探了个头,嗯了一声,语气上扬,又搂住了空的腰。
“我不怕,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啊。”他抱怨似的亲亲空的脸,见这木头还呆着,浑身肌肉都紧绷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又恨铁不成钢地去摸他下边。“我的意思是,空,要做吗?你硬了。”
空骤然被碰了碰命根子,人都抖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要,我知道上次把你弄疼了。你说有一不就能有二。”
“这句后面还有一句是有二不能有三。一有了,二你也试试吧。”
倾奇的手摸进他的衣服里,描画着肌肉的线条。
自由自在的时候原来倾奇更像只小猫,灵动,狡黠,空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被磨得越来越硬。他红着脸求饶说不想做,因为做完以后倾奇就会躲他很长一段时间,但猫没太在意,依然往他身上贴,“那你打算一辈子都不碰我吗?”
“也没有……只是,我得挑个好时间,不能这样。”空急得把他紧紧压在怀里,“很不尊重你,而且也很容易再弄疼你。我怕你再像之前那样不让我抱。”
倾奇评价道:“都十八岁了,这方面倒还挺稚嫩的——看不出是初夜会强迫我的样子。”
空更不敢看他了。
“对不起,那天我喝醉了,又……一根筋。生日宴会上有人问我,为什么你那个保姆还在这儿伺候你?明明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想让他这样说你,所以就回答……因为我爱你,你是我的爱人。”
“嗯?我怎么没听到?”
“是在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后来我喝得迷迷糊糊,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对,你不是保姆,不是奴隶,你应该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把他们都踩下去。”空低声说,“于是就一直在想这件事,钻了牛角尖,就觉得……做了以后你才是我的爱人。对不起,我知道这想法又坏又蠢。”
猫轻轻地亲了亲他的嘴唇。
“是笨。”他说,“但是谢谢你,空。能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了。”
他用最柔软也最温柔的方法哄着空,小狗的眼睛晶亮可怜,心甘情愿地被蛊惑,再在对方的教导下小心翼翼地深入他的身体,学着通过他的表情来判断如何取悦对方。
“是这里吗?倾奇好像很舒服,流了很多水。”
“啊……”
“什么,是要轻一点吗?那我轻一点。”
那只干净又美丽的小猫已经在他身下化成了一滩水,躺在柔软的被褥间大敞开双腿任凭对方宰割,空每撞一下都能听见他欢愉的喘息声。
“这次应该是不痛的,你看起来特别高兴。”他说,“而且这次没有哭。倾奇?为什么不说话?”
“我……嗯……!”
空不再逗弄他,专心地顶着他的敏感点,再轻轻地揉捏他的性器。猫在这样的夹击下很快就哼唧着高潮了,空怕他不舒服,也跟着停了动作,再一次把倾奇搂进怀里。
“这次感觉怎么样?”空亲昵地贴着他蹭,“可不可以有三?”
“可以,四五六七八都随你。”倾奇有点累,但还是努力把他够过来亲了一下。“你呢?”
“当然很好了,我舒服得要命。”空一下下捏着他的胸脯,脸依然是通红的。“我很喜欢。”
当晚他们做了好几次,倾奇有意放纵他,空看出来了,也就乖巧地领了那好意。虽说空不知道为什么倾奇一定要做,但还是跟着他一起疯狂了个彻底。洗澡的时候倾奇才告诉他,是因为他担心这事儿不早些解决了,会变成空心里的死结。既然都决定好准备过一辈子了,这点小事就不能成为感情的隔阂才对,何况……正常状态下办事的空其实挺可爱,像小狗。
空回答:“你看我像小狗,我看你像猫,也算般配。”
“……”
倾奇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又像猫了,懒洋洋地靠在空怀里,忽然轻声问道:“空以后会后悔吗?”
空茫然地低头看他一眼,指了指窗外的月亮。
“你就像这个,倾奇,月亮。”
少年的语气很温柔,透着一股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倾奇随着他的手看向深黑的天空和皎洁月色,今夜是个满月。
“月亮照在我身上,十年如一日,从不缺席,他总是极力追随我,顶在我头上,避免我被日光灼伤。我就在这样的月色里长大。”
倾奇很安静地听着他讲,这样的比喻让他觉得有些可爱。
“于是终于有一天,我把他抱在怀里了。他安静的时候原来也不会发出那样很亮的光——庇护我的时候,他每一天都拼尽全力。”
他求之不得,绝不会放手。
空把倾奇搂得更紧了些,看着他裸露的雪白肩头,忍不住低头去亲了一下。“我说得很幼稚,想笑就笑吧……但是我爱你,倾奇,我是很认真的。”
都这样说了,还能怎么办呢?
倾奇仰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也是,空。”他温柔地回答,“我好像还没有认真地对你说过呢。”
空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眼睛亮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又把自己绷紧了。
“我爱你。”他微微红了脸,说出这样坦诚的话显然让他觉得有些羞耻,“谢谢你。你说错了,我没能保护你太多,是你一直在保护我——从相遇那一刻就开始了。”
就像他们两个人跌跌撞撞的交错——也从相遇那一刻,就注定了。
后来空去陪他祭奠家里,顺便给他带来了一个挺好的消息——倾奇养过的那孩子竟然真没死,也不知道是怎么逃出追杀的,就是右腿落下了点残疾。他被一户普通人家收养,现在也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