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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两人回到后院,还是那张桌,还是那些菜,但是方念真就感觉气氛不大一样了。

陆恒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起身说告辞。

“今日多有打扰了,实在是闻到熟悉的烤肉味道没忍住。”

方念真将他送出了门,外面太阳正大,陆恒“唰”地一下将扇子打开,扇着风就踱步远去了。

方念真隔着老远,还依稀可见他袖子上的那一块未干的水渍,那是一片本不应该属于他的狼狈。

…… ……

调整了两家锅子店的新模式后,店里的客人总算是又爆满了,方念真看着知晓盘出来的总账,乐的嘎嘎的。

她如今除去三家店账上留足的流水资金,自己攒的小金库已经足足有四千五百两银子了。

有点钱她就闲不住,这地方又没股票又没基金的,钱我不能生崽子,她吃着刚成熟的杏子,又惦记起新云州的果园子了。

新云州这里的水果种类不算十分丰富,但是因为气候原因,早晚温差大,这儿的水果还都挺甜的,尤其是秋日的葡萄和红枣。

但是在新云州也没有非常大规模的果园子。

就一个原因——新云州偏远,运不出去。

不过这都是陈年老黄历了,如今的新云州可不一样了,随着通商政策的利好,来往的商队不断增多,据说路已经修的非常好了。

方念真前几天甚至还吃到了南方运来的莲蓬呢,虽然有点不够新鲜了吧。那反过来,把新云州的水果运出去也不是不可行。

有“人”敲门!

临近初夏, “方记涮肉”除了吃锅子涮羊肉,还可以吃烧烤了。

这次方念真没有发传单了,这烧烤的香味儿, 能飘满一条街。

现在又不是冬天, 门窗紧闭,外面的食客看不到里面吃什么。

如今天气已经有些热起来, “方记涮肉”的窗户都是大敞四开的,小二们上烤串的时候还要高喊一句“串来咯”。

方记的烧烤去年在新云州就已经打出些名气了, 而且这玩意不像锅子,一点就是一桌子菜。

有的人又馋,又不舍得花太多钱,那就点上零散的几个串,或是坐在店里吃完,或者打包带回家里, 就着小酒小酌几杯。

还别说, 不枉方念真对牛板筋的一片用心, 那辣拌手撕牛板筋一跃而上,升级成了新云州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下酒菜。

主要是这东西不压秤啊,有点像灯影牛肉丝, 但是比灯影牛肉丝可耐嚼多了,夹一根都能下去三口酒。

方念真只恨自己不会酿酒,要不然肯定还能赚上一笔好钱。

因为烧烤一般都是下午和晚上吃的人比较多,方念真便把“方记涮肉”那头的营业时间改了改,改成了午时才开门备菜。

这样一来,戌时就成了用餐高峰期, 待到翻两轮桌, 客人也就吃的差不多了。

除了新加的牛羊肉制品, 方念真还想起了现代“淄博烧烤”的盛况。

小饼、小葱,蘸点酱,夹上肉串。

一撸,卷起来。

香!

这小饼就得一点点烙了,好在也不是什么技术难活,只要有个平底的饼锅,有点耐心就行了。

可谁也没想到,“小饼夹串”这个吃法居然也一下就在城里爆火了。

之前大家就老是说吃烧烤没有主食配着,吃多少也不感觉饱,这回有了小饼是好多了。

对于“小葱”一事,方念真倒是不纠结,点店里的也行,自己带也行。

许多来吃烧烤的本地人就都带着自己家的小葱,一到了晚上,排队的场面可逗了。

一个个五大三粗爱喝酒的汉子们,乖巧地捏着一把小葱,眼巴巴等待着有空桌的出现。

实在馋的紧了,就先管小二要一碟酱,咬两口蘸了酱的小葱解解馋。

结果还没等上桌吃串呢,自己带来的小葱吃没了一半。

后来发展到几乎每桌都要小饼,方念真店里做不过来,算了算雇人的成本和从外面买的价钱。

方念真把这活包给了胡家和石家。

胡家本来就是做面食的,“专业对口”。

至于石家,则纯粹是照应在家看娃卖凉皮的石大嫂了,当然了,也是她信任石大嫂的活计。

每日她下午派人去石大嫂家取饼,这样她早上起来就做饼,中午开始在巷子口卖凉皮,赚得也够他们一家四口每日的花销了。

拌牛板筋这件事,方念真就交给了莫大姐,现在天气渐热了,食品不好保存,牛肉干实在不好往别处运了,就暂时停了那几样活计。

现在莫大姐这边就是做牛板筋和冷吃,用来供应方念真的店里。

莫大姐如今正有干劲儿着呢。

她家栓子虽然读书晚,但是天赋还不错,学堂的先生说他明年或许可以上场了,试试先考童生。

“我呀,现在是有了盼头了,就是不知道他那个恶心人的亲爹会不会影响他。”

方念真一边教莫大姐怎么拌,一边拿了双干净的碗筷,夹出来尝滋味儿。

她含糊不清地说道:“那人好像还关在瑞王府的地牢呢,听说还没审完呢,怕是真惹了大事儿了。”

莫大姐不禁一阵紧张:“那,该不会不让栓子考试吧?”

方念真艰难地咽下口中的牛板筋,啧,莫大姐把这份牛板筋煮的时间有点短,还怪不好嚼的。

“没事儿的,栓子现在不是随你姓了吗?跟张家又没关系。”

莫大姐长舒一口气,“对,现在栓子姓莫了,不是他张家人了。不过,念真妹子,你咋知道张四还在牢里的?我以为都给押到哪儿做苦力去了呢。”

方念真擦了擦嘴,“先不跟你聊了,莫大姐,你,你下一份儿牛板筋多煮一会儿啊,这份都有点不好嚼。”

“哎,知道了。”

方念真脚步匆匆地走出了小作坊。

是啊,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呢?

似乎就是那陆恒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最近时不时地就来找她。

要么是带手下正经来吃饭,要么是什么都不干,就点几个磨牙的小菜,拉着自己同桌说话。

有时候她忙,那就随便找个店员陪着说话也行,久而久之,身份也藏不住了,或者是陆恒自己不想藏了。

反正方念真这里的人基本是都知道“陆大人”就是瑞王了。

他最近好像就没什么正事,整日里在新云州街上东窜西窜的,完全跟他深居简出的风格不像。

陆恒也不光是逛方念真这几家店,什么酒馆、茶楼他也经常去。

百姓们表面上说瑞王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实际上私底下都偷偷议论呢。

“听说了吗?瑞王又被皇上痛斥了,说他不务正业,也不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心。”

“哟,这你怎么知道的。”

“皇上当着群臣的面发了火的,我听进城的商队说的,那京城都传遍啦。”

“嘿,这事儿我知道点详情,据说啊,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德妃提的,说是瑞王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王妃了。结果,瑞王连上八道奏折回绝了,德妃好没面子,哭了一通,皇上就怒啦。”

“那瑞王现在是不抱着回京的期望了吧?我看他现在越发不理正事了,整日里吃喝玩乐。”

“看着是的。”

“不过这也不关你我的事,他对咱们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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