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第十一章 最后的任性
「乌娜！」
倒在门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晚归的乌娜。
此刻她手中捧着比平常还多出几倍的食材，面部朝下倒地。
张世颖将她翻过身，确认身上没有外伤后，将她与食材都带进屋里。
他伸手探了探确认乌娜尚有鼻息，只是晕过去后，用食指在她人中缓缓按揉，正是名为「点穴」的技法，是他幼时在书上学来的皮毛。
乌娜急促的呼吸在少年的按压下逐渐变得平顺，眼皮也不再颤动。
见到她稳定下来后，想到她已经好久没睡个好觉，于是少年将她抱到床上躺平，自己则在一旁照护。
『这情景还真像当初半死不活倒在地上的铃兰呢。』
想起一年前往事的张世颖不觉哑然失笑，现在看来在青石城的日子就像场好梦。
但也不是说和乌娜的日子过得不舒心，只是感觉有些恍若隔世。
直到傍晚时分，卧床的乌娜才悠悠转醒。
醒过来的乌娜有些受宠若惊，毕竟立场上张世颖才是主人，居然让主人反过来照料自己，为此她频频向张世颖致歉。
张世颖倒是没有特别介意，他也不是第一次照料仆从了。
醒来的乌娜将早上带回来的食材分送出去，对象是那些曾「借」食材给她的族人。
而当他们收到乌娜的食材时，脸上除了震惊外，也流露出一种莫可奈何的忧伤。
夜幕降临，乌娜一如几日前那样坐在床沿。
不同的是，此刻她不平视屋外，而是睁着扑朔的大眼凝视着少年，彷佛要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烙印在眼底。
「呃，我脸上有蛊吗？」
原本躺在床上的张世颖被乌娜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坐起身来。
乌娜沉默着与少年对视，眉宇间凝炼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忧伤。
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后，乌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额头贴床朝少年跪伏。
少年被乌娜的举动吓了一跳，这是她膜拜卡莱神时所展现的姿态，而意会到这点的他立刻明白，乌娜是对自己这个「神」有所求了。
「龙雪大人，乌娜有事想要恳求您。」
果然就如张世颖所料，乌娜这几週来第一次主动开口是为了向他祈求甚么。
而从她目睹卡莱神的骇人身姿后迟疑多日才行动这一点来看，她的祈求或许会与卡莱神有关，也许是想祈求自己杀死、或者取代卡莱神之类的请託。
「说吧。」
他知道自己若想收服遗民，终有一日要面对这个难题。
虽然比预想中的要早，但这并不是可以逃避的问题。诚然要与那种巨兽必须承担极高的风险，但能作为神让一个六十余人的聚落包养的收益同样令人动心。
做好心理准备后，张世颖同样也深吸一口气，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请让我为您侍寝。」
「啥？」
乌娜唐突的要求让张世颖瞬间当机，他有些惊愕的把目光投向乌娜，却见对方神情笃定，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虽然您拒绝过我，但我果然还是无法放弃。」
第一次面对有人土下座求自己这种事情的少年顿时不知所措，尴尬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屋内。
他额际流淌下几滴冷汗，沉默良久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此？」
「为神献身，天经地义。」
明明两人是在谈论侍寝，也就是打炮这种暧昧的话题，但乌娜的表情却像是正走上祭坛的活祭品那样，充满着悲壮与坚决。
『这种状况即使没有恐女症，我也硬不起来啊啊啊啊！！』
张世颖在心中崩溃，脸色也显露出一丝困窘，而乌娜则将少年的表情尽收眼底。
「您果然不愿意吗……」
她深深嘆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透出失望、落寞以及一丝绝望。
张世颖不知道此刻自己该说些甚么，他甚至不知道刚才一阵兵荒马乱是怎么一回事，要不是自己穿越了他还以为这是甚么整人节目！
「那么这之后都是乌娜自作主张，与您毫不相干了。」
乌娜深深低下头，随后站起身来。张世颖以为她是要走到屋外透气，却突然感觉一阵馨香迎面而来。
乌娜竟然亲吻了自己！
「甚么……」
还来不及等张世颖反应过来，她又将唇贴了上来，甚至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抱歉，请让我最后任性一次就好……」
乌娜一边向张世颖道歉，一边用她那修长的美腿紧紧箍住少年的身躯。
她面如死灰，眼神看起来好悲伤……悲伤到好像再次拒绝她，她就会立刻枯萎一样。
『小颖，抱我。』
『小颖，吻我。』
『小颖，再让我任性最后一次……』
『小颖是大骗子！』
在张世颖的眼中，乌娜的身影与某个人重合了。
那个少女名为姚玟孀，张世颖爱称她「小孀」，是梦魔小孀外貌的原型。
同时也是背叛张世颖，害他被仙人跳的罪魁祸首。
虽然并不想被这么对待，但张世颖出奇的没有拼命挣扎。
虽然物理上，少年的四肢的确是被乌娜单手固定、动弹不得。
但主要原因是在心理上，一方面张世颖实在不忍心阻止那么哀伤的她。
因为现在的乌娜与那个少女当时是那么的相像，无论是眼神、表情，还是所作所为。
『是不是因为当时我拒绝了妳，才让妳由爱生恨转而报復我？』
在考核房中受尽折辱时少年总会这么想着，然后设想若他没有拒绝少女，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所以另一方面他也害怕此刻阻止对方会像从前那样遭受报復，因此他没有反抗。
乌娜沿着他的脸颊一路吻到颈子、胸前，并在每个地方都留下自己嚙咬的齿痕。
就彷佛要少年永远记住她存在过的证明。
她的巧手生硬的套弄着少年胯下的长物，虽然他并不想，但在持续的搓揉下它还是不受控制的胀大了。
她将长物抵住自己的洞口，然后不由分说的狠狠坐了下去。
「好痛！」
里面非常干涩，强烈摩擦带来的痛楚让少年忍不住飙出几滴眼泪。
但乌娜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凑在少年耳边重复着对不起，却始终坚定的让它刺入自己深处。
这样屈辱且痛苦的体验持续了一整夜，张世颖第一次……或许是又一次，感受到如此不愉快。
他胯下充满了干涸的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乌娜的。
而他的内心深处更是充满了困惑、沉痛、羞耻与恐惧，当他凝视肆虐过后已经睡着的乌娜时，他就感觉自己胸口彷佛正在燃烧、胃酸也在翻涌。
虽然无法细分太多种情绪，但张世颖此刻知道自己对这个人怀有强烈的愤怒。
眼前的人背叛了自己的信任，就一如那个少女所为。
但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却伤不到她分毫，此刻他又再一次切身体会到弱肉强食的无可奈何。
『也罢，趁现在离开这里吧。』
稍微冷静下来后，少年清楚现在纠结于自己的弱小无济于事。
为了避免噩梦重演，自己应该尽可能地远离她，这是当下的最佳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