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但若是真正计较起来,许幻竹觉得,时霁比凌清虚还是要强上些。
凌清虚这个第一,拿得也太名不副实了一些。
这么想着,眼皮子越来越重,她渐渐听不清楚那两人在讲些什么,睡了过去。
许幻竹闭眼睡去的那一瞬,时霁执着酒杯的手也跟着停住。
“怎么不喝了?”柳山斋抬手按在他手腕上,推着时霁的手往前送。
时霁放下杯盏,余光扫向许幻竹一眼,状似无意问道:“掌门,弟子刚到山鹤门之时,掌门曾说过,师尊与凌虚宗渊源颇深。弟子在青云天宗这段时日,也听过不少传言,弟子能否问问,师尊从前在凌虚宗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事啊,也该让你知晓,好叫你知道他们凌虚宗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柳山斋冷哼一声,借着酒气,十分激愤地讲起当年许幻竹被骗去焚山采药的事情来。
时霁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听着。
柳山斋讲到后头,醉意渐浓,伸手揽过时霁的肩膀,断断续续道:“
你别看许幻竹成日里一副浑噩的模样,好似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但她其实倔得很,真是应了……她的名字。
你既来了山鹤门,那许幻竹便是你一辈子的师尊。他凌虚宗的人安安分分的也就罢了,若是再惹到许幻竹面前来,你一定……要义无反顾站在她身边……”
柳山斋的声音渐弱,最后慢慢从时霁肩上滑落,倒在桌子上。雷鸣一般的鼾声从他鼻腔里传出来,桌子上酒盏里的酒水好似都被震起波纹。
许幻竹眉头蹙起,将脑袋往自己的臂弯里拱了拱,额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衣服印子。
时霁伸出手按在她额头上,轻轻揉了揉。
她此时乖顺得不像话,鼻尖呼出均匀温热的气息,轻轻浅浅地落在他手掌心。
他眼中明明灭灭,视线忽地软下来,“真是个傻子。”
等浅薄的意识再一次回笼时,许幻竹只感受到耳边轻轻掠过的风响,下巴搁在一处温热的地方,闭着眼轻轻挪动时,还寻到一处坚硬的骨骼。
她缓缓拉开一丝眼帘,只看到眼前人的一小边侧脸,皮肤冷白,眉如墨描,月色下的耳尖透着冷光。
时霁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山鹤门的方向走去。
她开口喊道:“时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