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翰林院乃天子近臣,再近一步未尝不可,岂是简简单单七品官一言概之。”
宋安荣出身尚书府,自不如柳莺一般短视,周渝祈这般年龄能做七品京官,已然是了不得。
柳莺想说,虽中小三元,但后来会试和殿试也不见其中得解元。
宋安荣看出她在想什么,翻了个白眼:
“他一介白身,如何抵得过旁人世家百年的底蕴?”
周渝祈连寒门都算不上,他中得状元郎,叫其余世家脸面往哪里放?周渝祈能在殿试时中得探花,早说明了其能耐。
柳莺呐呐应声:“奴婢知道了,不敢再菲议周大人。”
是她愚笨了,姑娘既看上了周大人,怎么会允许其余人诋毁周大人?
许久,宋安荣敛了情绪,看向周渝祈消失的方向,她轻眯眼眸,忽然勾唇:
“走吧,咱们去程府。”
她左右瞧着周渝祈也不是没有意动,只到底过于在乎他那位夫人,才会摇摆不定,最终做出这般取舍。
能舍下利益也好。
日后若她和周渝祈当真成事,这般宽待后宅的人,才能叫她舒心。
但宋安荣自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能被舍下的利益,只能说明不够动人心,再加码便是,而她的身份对于周渝祈而言,最不缺的就是饵。
周渝祈在辰时三刻才回到周府。
府中静然,安玲许是心虚,再见到姑爷时,哪怕他昨日将姑娘一人扔在府中,也难以生出怨怼来。
她恭敬服身:“老爷回来了。”
周渝祈一路的神思全被他掩下,他扶额,声音透着疲倦:
“夫人如何了,可有醒来?”
他一边说,一边往寝室而去,安玲没有拦他,在姑爷回来前,她就仔细检查了一番,姑娘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至于姑娘腰际的玉佩,她在初见时,也觉得胆战心惊,早早地替姑娘收在香囊中,不会叫姑爷发现。
“早时醒了一次,烧也渐退了。”做了心虚事,安玲的态度不自觉地殷勤了点,“奴婢让厨房煮了米粥,老爷劳累一夜,可要食点?”
安玲顾着心虚,却没发现周渝祈在听说夫人烧渐退时,沉默了片刻,才又重新开口:
“端来吧。”
周渝祈走近看了夫人,女子躺在床榻上,她面上仍透着病容,脸很白,唇也很白,无一处不让人觉得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