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已经快要入冬了,庭院里的银杏灿黄一片,白日里看着温暖又热烈,现在被暮色笼罩着,便呈现出了一种更加深邃的颜色,别有一番风味。
屋里的碳炉上架着小吊锅,里面炖着莲藕排骨汤,冒起的热气都带着一股浓郁的香气,馋得人食指大动。
秦乐窈多瞧了两眼,赫连煜盛起一碗递给她,道:“这是云梦进贡上来的莲藕,大部分在宫里,陛下赏了我些,今日正好叫厨房炖了。”
秦乐窈双手接过瓷碗,“谢谢小王爷。”
策马吹风许久,秦乐窈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一碗热汤下肚,滋味甚是好。
赫连煜手肘撑在桌上,也不急着动筷,就这么侧眸瞧着她,神情温和,似笑非笑着,瞧着她将汤底喝了个干净。
秦乐窈放下碗后抿了下嘴唇上沾到的油渍,在他的注视下有些无所适从,微微歪着头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赫连煜一声轻笑,顺手就将她唇颊上沾到的一小撮浮沫给抹了,随口道:“喜欢吗,爱喝的话,明日再让他们炖,这玩意只有这个季节才有,快马加鞭送来的,过季就不好吃了。”
秦乐窈见赫连煜还准备再给她盛,摆手道,“小王爷你自己吃吧,不用照顾我。”
一顿饭吃完,秦乐窈的手脚都跟着一起暖和了,侍女进来收拾桌子,赫连煜把人拉进怀里抱着,对她道:“晚上我有公文,一会陪我到主宅去坐会。”
“好。”
即便是住进了无乩馆已有许长时间,秦乐窈也几乎没怎么踏足过他的主宅。
她相当有分寸,出入都从偏门走,没事也不会在云海别院以外的地方乱逛。
赫连煜的主宅是京内首屈一指的造景大家领旨修建的,不止是简单的宽敞气派,一物一景都极其契合赫连小王爷的身份象征,还设有单独的藏书阁和兵器库,里面放着许多御赐的宝贝。
秦乐窈安静地站在桌前给他磨墨,油灯的火光柔和,将美人的侧脸照出旖旎的风韵。
外面夜深露重,赫连煜的笔锋每每在纸上游走片刻之后,视线便会不自觉被秦乐窈的那张脸所吸引过去,他无奈搁下了笔,伸手朝她温声道:“来,过来。”
“嗯?”秦乐窈不明所以抬头看他,还是依言将手递给了他,眸子忍不住往他桌上扫了一眼,惊讶道:“批完了吗?这么快。”
赫连煜一把将人扯进怀里,深嗅了一口她颈间馨香,“小妖精,站那就能勾死人。”
秦乐窈是倒着陷进他的太师椅中去的,屈着膝盖仰面朝上,被他抱了个满怀,往脖颈和耳垂上吮吻了几口,她吃痒地扭了下腰,悬在外面的一双小腿找不到借力的地方,“那、那我还是先回云海别院去?小王爷的公事要紧。”
迈在她颈间的男人轻笑了两声,掌中揉捏着温香细软,道:“不准走,就待在这,我亲一会,过个瘾就办正事。”
秦乐窈的活动空间很小,她缩着肩膀,被赫连煜压下来的薄唇亲吻住,越吻越激进深入,他的掌心贴着她的颈侧,拇指慢慢摩挲着辅助她将下巴抬起来,方便更好的承接他的索取。
秦乐窈被亲出了满眼的水雾,唇分时候还没来得及咽下,这副波光潋滟的模样看起来比刚才还要让人上瘾。
赫连煜的呼吸粗重了些,又再用力往下亲了一口,这才咬牙道:“等我批完了再好好收拾你。”
夜色正浓着,窗外的风也停了,赫连煜放开秦乐窈之后就真的专心致志地处理公文,快要入冬了,御林军的军需冬备基本都集中在了这几日汇总上来,须得在今日结束掉。
秦乐窈自觉坐在了离他远些的案桌边上,一手撑着自己的侧脸,也不敢随意翻看他这里的书册物件,只能百无聊赖地斜坐在那,绕着圈把玩自己的头发。
因为松散,姿态便随意了些,灯火葳蕤下,美人几乎是横卧在矮几上。
赫连煜的狼毫终于是下完了最后一个批注,男人心痒难耐地将笔丢回砚台上,秦乐窈听见动静往那边瞧了眼,就看见他起身的动作迅猛,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她而来,眼眸中是无所掩饰的兴味,像一只将要扑食的狼。
秦乐窈刚一坐直身子就被近身来的赫连煜又给按了回去,她后腰抵在矮几上,胸脯就自然地挺了起来,赫连煜相当喜欢用手去掌握她的脖颈,那条天鹅颈正好能将他的大手容纳下。
男人越看越是兴奋,气息渐浓,一边欺身上来一边喘气道:“你知道你有多勾人吗,嗯?就是这种表情,无辜的清澈的盯着我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乐窈的嘴唇被他轻咬着,气息交缠在一起,她说:“我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吗……”
“不一样……至少以前不像这样。”赫连煜轻笑着,说不出来自己心里的那种奇特的感觉,像是某种身体与眼神的默契,现在只要看见她,就能接收到那种微妙,想靠近把她揉进身子里去。
尤其是最近的几个月。
赫连煜的亲吻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强势,和他的整个人一样,要极尽热烈,并且尝试着唤起她的热情。
他一把将人提上了矮几,双腿岔开跪在了她身前,一边咬着她的唇角一边胡乱扯动腰带,口齿模糊道:“你帮我脱。”
秦乐窈的手臂被剥下来的外衫缠住了,闻言便自己脱出了手,再来解他的腰带,虽是按部就班,但视觉上瞧起来,颇有几分急不可耐的味道,
赫连煜看着相当愉悦,在为自己宽衣的时候也没闲着,他俯身去亲她的脖子,一路往下,顾及这温度已然快要入冬,男人没将她脱干净,拉着一层绸缎的里衣,往里探寻更馥郁的馨香。
他的身子一路往下越伏越低,配合程度委实低了些,秦乐窈没法继续剥他的衣裳,浅浅脱下一层外衫,中衣尚且松垮着,就被人又给按倒在了矮几上。
赫连煜亲得上瘾,俯身上前将她完全抵住,笑着道:“不熟练呢。”
秦乐窈的脸颊有些绯红,躺身瞧着他,衣衫也半敞着,这个角度看过去是一副旖旎的画卷,若隐半现,似谪仙掉进了红尘中。
“你故意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她躺在他的钳制下,不紧不慢说着。
烛火跳跃了一下,带的秦乐窈眼睫下的虚影跟着一道晃动,像被拨乱的春水,落入赫连煜眼中。
秋夜静美,屋后的一棵腊梅树早早就开了花,暗暗幽香传进来,馥郁的,醉人的,秦乐窈被激出了些薄汗,恍惚间闻到花香,但身上是热的,喉间也是热的,总有那么几个瞬间发不出声来,让微哑的嗓音跟不上气息的节奏,断断续续的。
北疆男人的精力充沛得不知魇足,此前在公文时候有多压抑克制,现在的放纵就有多酣畅淋漓。
夜色渐深,从书房到浴房的距离不算短,秦乐窈的思绪有些犯迷糊,被放进水中的时候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不成想紧随而来的还有仍然炙热滚烫的身体。
也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秦乐窈仰躺在池边,眸光有些涣散地盯着屋顶的桦木梁,随着思绪的慢慢回神,攀在赫连煜脖颈上的一双手也慢慢开始能感受到他兴奋之后喘息的起伏感。
二人从水里起来后换了身干净的里衣,秦乐窈赤足踩在羊毛地毯上,因着刚才的相融太剧烈,现在她两腿还有些打颤,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伸手想在墙上稍稍扶一把。
赫连煜从后面一把将人搂住带在怀里,“走不稳了?”男人轻笑着亲了她一下,“我抱你。”
秦乐窈被他放在了内室的床榻上,虽然她分不清现在的时辰,但也约莫知道,该是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