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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水消弭入湖般自然流畅。
跟在姚月身旁,宁安慢慢走着,思绪不定。
长街上的人依旧如往常模样,熙攘喧哗。
师尊随自己一起去?
宁安心想,那这一行可要平稳很多。
毕竟能够威胁到面前人的鬼物恶修,恐怕到如今还没有出生。既然有师尊陪着自己,她准备的那些符篆,恐怕是派不上用场了。
想起那迭效力不明的符篆,她默默叹了一口气。
一个月前,她在外出时闲逛时,偶然走进了一家卖书的店铺。
在里面转了一圈,看到些关于符篆的古籍,她心中顿时生了兴趣。
于是她直接在店铺里寻觅,想要找一本可以领她入门的书。
这一找不要紧,还真的让她找到了一本书,那是一本讲解符篆的古籍,古朴破旧,书页都隐隐泛着暗黄。但里面的内容却很是全面详尽,从符篆的来历到符篆的製作,娓娓道来。
宁安很满意,这些天在夜里一直暗暗研究。
修仙界充满诡谲险地,即使这些时日在人界过的平淡祥和,她也终究是要回到宗门的。
师尊来这里的目的暂且不谈,她心中为阿母报仇的想法却从未停止过。
这些天,每当梦到母亲死去的情形,她都要深夜惊醒,心悸不已。
然后坐在檐下再无睡意,一待就是一整夜。
无上道途鬼王天石郡这些事情仿佛巨石般压在宁安心中。
宁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注意前面停下步子的姚月。
“宁安。”
“师师尊?”
她闻声回神,抬眼看见面前几乎一步之远的姚月,瞳孔睁大,立马顿住脚步。
姚月双手背在身后,忽而转过身来,看见她这副模样眉梢一挑,很是温润。
她淡声道:“无论你在秘境内遇到何种危险,本尊都不会相助。除非危及性命,否则,都需要你自己持剑解决。”
她说话时离宁安颇近,从宁安的视角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她流畅干净的面部线条和泛着淡淡血色的唇。
她的眉峰也颇为挺秀锋锐,就像是她手中的剑。
宁安想。
她垂眼,慢慢退后一步。
鼻尖的冷香萦绕不散,让宁安恍惚间感觉回到了昨日。
她语气清浅,拱手一字一顿道:“师尊放心,弟子记下了。”
“谁?出来。”
青峰入云,山林连片。
起伏不平的青石路上,一蓝衣女子长身玉立。
姜抚书持剑横放身前,冷声对着山路旁的一巨石说道:“道友还是莫藏了。”
她瞥了一眼露出的那抹深紫绣金,继续沉声道:“衣服都露出来了。”
浅洺从巨石后走出,笑意盈盈:“抚书,终于找到你了?”
“浅洺?”
姜抚书看清了面前的人,紫袍玉冠,腰绣凤鸟,是皇族子女打扮。
她上下扫了一眼,默默地放下手中的剑。
剑尖指地,她疑惑道:“浅洺道友,你不曾去酒铺找我,怎么来这里了?”
“实在抱歉,被私事耽误了时辰。”她面露惭色,语带歉意。
浅洺背后,她半握的手掌在说完这句话后握紧了些许,将手心的那抹鲜红很好地掩饰住,继而面色如常道:“我去酒铺寻你时,你已经不在那里了。问了一路,知有人见你出了城往东南方向而来,我才来此寻找。”
浅洺仿佛松了一口气:“幸亏之前抚书你给我留下了传音符,我才能依照气息找到你的行踪。”
姜抚书听了,没有怪她爽约的意思,但感觉还是很奇怪。
毕竟在她心中,浅洺应该是一言九鼎的性子,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耽误了时间,以至于没有准时前来赴约呢?
想不透,她也就压下了这番疑惑。
想起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她向前一步,将在酒铺意外听到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知浅洺。
“荡尘剑?”
“不错。”姜抚书柳眉微蹙,眸中深沉,分析道:“我觉得这可能与宁道友有关,于是才来到了这里,想要看看山洞中那把宝剑到底是不是荡尘不过,这些话都是道听途说,没有亲眼所见,也不一定为真。”
大梦(第一人称番外,与正文无关,介意勿购)
我阿母姓宁,于是给我起名为宁安。
她说,这个名字是希望我此生安稳,顺遂平安。
我今年七岁了,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特别!
村里的孩子大都叫什么叶啊柱啊花啊的,我觉得,都不如我的名字好听。
可惜,我虽然喜欢我的名字,却不知道阿母的名字。
她们都唤她宁氏。
起初我觉得这是她的名字,还曾屁颠颠地拿着纸笔,去问正在绣花的母亲。
我说:“阿母,氏这个字怎么写呀?”
“氏?”
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抬头笑看着我。
我想,阿母的眼睛可真好看,亮亮的,像是阳光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