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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氏!阿母叫宁氏,宁安要学着写阿母的名字!”我的手指紧紧攥着毛笔,响亮地说道。
墨将我的手染的黑漆漆。
不过我不害怕,阿母从来不因为这个训斥我。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果然,阿母抬手只是摸着我的头,痒痒的。
我撅嘴一躲,她笑得更深了。
“安儿,我的确姓宁,不过,并不叫宁氏。”
啊?那阿母叫什么?
我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当我问完后,阿母表情就变得很奇怪,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里有水光。
“宁安。”她说:“听说村里最近来了个乐师,天晚了,去听曲子罢。”
“再不去人就走了。”
对啊,我还要去听曲子呢!
我顿时将写阿母名字的事情抛在脑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太阳要下山了!
于是我慌慌张张地就出了门,还没走出院子,就被阿母叫回来。
隔着窗子,她笑的有些无奈,但语气还是很轻柔,她说:“回来,换厚一点的衣服,外面下雪了。”
我踩着雪,像是兔子一样,一蹦一蹦跳到了房门那里。
外面的雪洋洋洒洒,落在我头上,冰冰凉凉很好玩。
阿母看我过来,将一个厚厚的棉衣给我穿上,边给我整理着衣裳,边用手将我头髮上未化的雪拂下来,开口嘱咐道:“早点回来。”
“知道啦!宁安走啦!”
阿母好啰嗦,我都快晚了。
我就这么跑出了院子,没有回头。
又忽然在快转弯的时候,一下子回头。
咦?阿母怎么站在栅栏前了?
她挥了挥手,口型是:快走罢,要晚了。
我笑嘻嘻地,也挥了挥手,对她做夸张的表情:知道啦,宁安会早回家的,别担心。
她笑了。
我以为我会一直和阿母在一起的。
听她给我慢慢的讲,讲村外的世家大族,极东的修仙界。
那些故事真的好有趣,尤其是修仙界。
我有的时候听了,会梦到自己会飞。
“修仙界的人都会飞么”
我躺在阿母腿上,好困好困地问她。
“不是的,到了纯元境才行。”
我真的好困,听了曲子回来后更是累的很,根本没听阿母说了什么。
我闭着眼,迷迷糊糊道:“飞”
阿母好像笑了,又好像没笑。
我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梦中,我见到了一个和我一样小的人。
她穿着白色的小袄,跟在一个大人身旁,身后映着火红璀璨的灯笼。
我看不清她的脸。
但就是觉得,这是个女孩,而且长得好好看。
自欺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浅洺垂下眼皮,神色忽然晦暗下来。
“好。”
天青宗。
轻英站在掌门大殿的莹白圆柱下,手里攥着一张信纸。
她面容肃穆,抬手将其扔到空中。
信纸徒然放大,边缘泛着盈盈银光,中间的雪白慢慢呈现出明镜的质感。
随后上面出现的景象,绕是她身历千年岁月,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那是一片荒野,荒野上黄草遍布,残雪四散。
地上五个巨大的、用成千上百的尸身拚凑出的“祭”字就这么显现在眼前。
竟然和三年前天石郡那片麦地上的诡异图形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谁做的”
轻英喃喃道。
站在旁边的太明和长白仙尊眉间一皱,见自家掌门的脸色在看到这信后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心中不解。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番,都抬手在眼前划过。
眸中暗光一闪而逝,她们也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场景,身形僵在了原地。
这信纸是今日姚月传回天青宗的。
轻英没有回头,敛眸淡声道:“这些年修仙界气运隐隐削弱果然是有人在背后作祟。”
她眸中的阴翳慢慢浮现出来,一字一顿:“本尊只是没有料到,那些从黄沙之境逃出来的妖兽竟然有了这样的念头此般发现,关乎修仙界和人界存亡,也不枉姚仙尊在祈安城待了三年之久”
长白闻此,拢袖上前一步,状似疑惑地开口道:“掌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姚仙尊不是进入虚空裂缝了么?”
一旁的太明仙尊望着那些已经泛着灰败死气的尸体,面无表情开口:“掌门,您和姚仙尊”
“欸——过段时间,一切都清楚了。”
轻英抬手打断她的话,勾唇道。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掌门,这祈安城难道不是人皇楼氏的地盘吗?修士每次前去,都会在赤鸣阁的监视下。传说中的赤鸣阁之主只听命于人界皇帝,即使是姚仙尊也会在她们的监看范围中。更何况,人界还有千年前荡尘先祖用大法力降下的禁製。就算是姚仙尊到了那里,也会被压製一个大境界虽说应无哪一个忘魄境修士敢找仙尊麻烦,但风险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