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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月闻言僵在原地。
她本想找个恰当时机说的惊天隐瞒,竟在此时此刻,被这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不过,荡尘仙尊为何要试她三剑?”
“”
殿内,看着对面好奇询问的人,姚月垂睫掩下神色,心平气和地缓声道:“剑修不练剑做什么?”
“哦。”
白以月点头,暗道说的在理。
谁知殿中灯盏澄明,她抬眸望去,忽然视线凝在了姚月肩颈处。
素袍遮遮掩掩,里面的红痕露出一角,如雪中藏梅。
“你们?”白以月挑眉:“你们做了?”
修士对情爱一事向来坦荡,虽然同姓之间带些禁忌意味,但也不是没有人去突破那层禁锢。
姚月好不易稳住心绪,闻言眉目轻蹙,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样不加遮掩的话,平生没几个人敢在她面前说。
把玩着手中的白瓷盏,她思量一番,敛眸低声道:“未曾。”
白以月看热闹不嫌事大。
见对面的仙尊微冷眉目,脸颊淡红,有些似是而非的模样,于是火上浇油般添了一句:“姚仙尊,你不会是下边那个罢?”
姚月愣住。
剑柄啪嗒一下落在桌上,她的语气极轻极缓,似乎隐忍着什么:“白掌门,这很重要么?”
白以月弯唇垂眼,顿了顿,这才摇头开口道:“不重要。”
良久,见对面仍旧默不作声,她霎有其事地补充一句:“一点都不重要。”
毕竟她也是。
初秋已过,残叶曳地。
随着聚才大会举办的日子愈发临近,各宗要派往木城参赛的弟子都在废寝忘食地提升修为,就连丹药法器这些身外之物,也成了手中必备。
“行烟师姐!”
远处,两名弟子携罗盘而来。
“师姐这是出关了?”
“嗯。”白行烟看着她们笑颜盈盈,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听说山下出现了一个小秘境,师姐要一起去看看么?”
小秘境?
修仙界的小秘境数不胜数,里面大都是一些丹药宝器,有的甚至年久失效,没什么用处。
这些宗门并不缺,境界高的修士也不屑去找。
“不去了。”
白行烟送走她们后,就来到了某处暗室,在这里,一头戴面具的女子已等候良久。
“你是谁?”
背着光影看不清面容,白行烟望着女人的高挑背影,冷声继续道:“木城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雨来
“这应该问你那好师尊不是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完,带着面具的女人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册,抬手就扔了过去。
白行烟接过后看了看,面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目光闪烁。她手中化火,书册瞬间被湮灭成灰。
浅洺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轻笑出声:“怎么?本座手里还有好多本,你要一本本烧掉么?”
“本座?”
白行烟面容一凝。
只有忘魄境修为的上古妖兽才会这样自称。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冷声问道。
女人闻言摇头,“我是谁不重要。”
“陈弃勾结人皇残害百姓,以此向黑渊投诚,此事才是最重要的。自从何铭觊觎掌门之位的事情败露后,你便转身投入陈弃门下,他的一举一动,你早就察觉了不是么?”
话毕,浅洺随手摘下面具,目含笑意,她的面容在暗室火光照射下深邃而绮丽,像是一柄亟待出鞘的银剑。
“浅洺?!”
白行烟诧异出声。
对面的人见状嘴角轻勾,启唇道:“白道友,好久不见。”
姚月离开紫云村多日未归,宁安心中苦闷,左思右想也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想起那天姚月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既担忧又疑惑,莫不是师尊遇到了一些难事?
但有什么事情,是天干境的大能解决不了的?
“阿兰,你说师尊是不是生气了?”宁安用指尖点了点未尽的油灯,对坐在桌上的小剑灵低声问道。
“生气?”阿兰眨眼,待静了一瞬后,她忽而反问一句:“你做什么了?”
琥珀色眸子在灯下像是融了一汪美酒,闻言,宁安轻笑一声,突然开口道:“你猜。”
阿兰见状心绪一转,忽然想起在姚月离开那日,自己被封在剑里,连神识都无法使用的事来。
此事……一般只有在这两人亲近时才会发生。
想到这里,她面色一僵,瞬间睁大了眼睛。
精美的额饰随着主人的动作微晃,映出细闪的水光。
阿兰抬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宁安,颤声道:“你…你是不是对仙尊……”
说到这,她噤若寒蝉,忽然不再出声,只是举起两根胖乎乎的手指,两相对着这么轻轻一触。
意味不言而明。
宁安点头。
“那这样呢?”阿兰咽了咽口水,然后十指并拢,抿唇认真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