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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
阿兰吐出一口气。
没有就好。
“不过”宁安挑眉,继而弯唇笑道:“这有什么不妥么?”
道侣之间亲近,不是再也寻常不过?
“当然很不妥!”
阿兰看着毫无悔改之心的人,忍不住一字一顿道:“那可是姚仙尊,她百年来都是孤身一人,对这些事不说避讳,那也是一窍不通的。”
“所以我吓到了时生?”宁安抬眼,眸中染上一丝怔色。
“吾认为是的。”
阿兰满意点头。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好!
良久,见宁安默不作声,她正想要再次开口告戒,却见一道传音符逶迤着银光携风而来。
宁安眉眼一凝,抬手接过。
在触碰黄纸的刹那,传音符已然消失,转瞬之间便融入她的神识。
熟悉的声音带着虚弱的语调:“小怀黎,随本尊走。”
话音刚落,一股不知何处出现的道气立马包裹住宁安全身,连同荡尘剑一起卷走了。
昏暗的山洞内,银色的光线清冷而寂寥。
荡尘端坐在地,面容苍白毫无血色,像是睡着了一般。
半晌,直到不远处出现宁安的身影,她这才若有所感般的,缓缓掀起眼睫。
“过来。”
她轻声唤道。
对面的荡尘道气四散,神息即将彻底消失。
“师祖”宁安看着她,忽然想起残念不能久存于世的事来。
只是之前都好好的,如今怎么突然
“小怀黎,快过来,时空裂缝即将闭合,若错过就再也不能回到天门了。”荡尘笑着看她,目光温柔。
恍惚间,宁安感觉自己似乎踉跄着跑过去,妄图阻止荡尘仙尊用尽道气开启这道裂缝,但一切都晚了。
白光闪过,天地暮云四合。
紫云村内,一处山洞突然垮塌,落石散落,发出巨大的震耳欲聋的声响。
有些人消失,是不会留下一丝痕迹的。
时空裂缝内,衣袍烈烈的宁安在将要被迫离开时,看着瞬间消失的道影仙姿,忍不住想到。
她心神俱裂,丝毫无法阻止残念的消散。
她太弱了啊——
“师祖——”
洞外,晚来片刻的白以月跌坐在一片废墟中,听着那惨然的叫喊,目光失神。
“阿皎,你先起来。”
“姚月,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白以月眼里含泪,像是一片凋零在地的残花,绝望而悲戚。她敛眸低声道:“残念将要消散,早三天晚三天有什么不一样,还能为宁安破开隧道,回归天门。”
“我不应该难过,不应该咄咄逼人,是不是?”
姚月听了,紧握的手指指节泛白。
她缓缓闭眼,眼睫轻颤,“不,不是。”
白以月笑了。
“你们都瞒我。”她哽咽道。
上界。
冰冷坚硬的玉台上,被玄铁链束缚的荡尘指尖轻动,将悄然而来的一缕纯白光丝收入体内。
残念既归,六魄当全。
察觉到远处沉稳的脚步声,她漠然望去,眸色平淡而冷寂。
“你竟还有残念留在下界。”白尘止步身前,漫不经心地捻起她一缕发丝,边把玩边不经意道:“恢復修为后,你是不是要离开我啊?”
荡尘默不作声。
如今因为残魄回身,她原本的白发变成了青丝,乌发雪颜甚为惑人。
即使是冷着脸,也别有一番仙姿。
白尘痴迷般吻上她的眼睑,虔诚而柔和道:“你想离开本座,本座知道”
“不过,你妄想。”
天青宗,掌门大殿。
轻英坐在上首,看着下方站着的人,不由得冷哼一声,拢袖道:“小兔崽子,又下山离宗!无法无天了不成?!”
聚才大会临近,自家这徒弟三天两头光往外跑,简直是任哪个尊长都忍不了了!
大殿内,站在浅洺身旁的姜抚书和秦安皆眼观鼻鼻观心,闻言垂头敛眸,静的和玉雕一般。
“要不是本尊发现,叫你师姐捉你回来,你是不是就又打算宿在木城哪个酒楼了?”
“没个剑修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是觉得为师说的不对?”
听了这话,身处风暴中心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没有。”
浅洺拱手施礼,低声道。
一缕墨发搭在她的肩头,随着殿外吹来的风吹拂在脸上,带来些羽毛般的痒意。
她忽而感觉心中微暖,像是破败的漏洞被人补上了缺口,不知所措又难以置信。
有人记挂她。
和宁安一样记挂她。
自小被人厌弃又怎样,被困在药洞暗无天日又如何?
如果可以早些遇见这样的人,一切的苦难她都可以宽宥。
可惜,如今她已不能回头了。
月隐
“没有?”
轻英闻言冷哼一声,面露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