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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人?宁安挑眉,忽而想起昨日,自己也曾对子七说过这话,但笑不语。
“宁安,你说,抚书和这个白行烟谁更胜一筹?”
玉台上,浅洺坐在迟来的宁安身边,听着周围嘈杂的人音,歪头道:“我赌抚书赢。”
宁安侧眸瞧她,将她怀里毛茸茸的狸猫抱了过来,边摸边摇头道:“不分伯仲。”
试探
“她的剑不是凡物。”
若没看错,这是上古宝剑之一,青冥剑。
浅洺闻言,换了个姿势悠闲地倚在宁安身旁,不屑道:“当初上古战场现世,天机宗确实寻到了很多法器,但依我看来——”
她微微一笑,语气轻蔑:“再好的宝物不用在对的人手里,也是废铁。”
宁安见浅洺一脸冷漠的样子,有些讶异,因此用手勾起怀中狸猫的下巴,边给它挠着痒,边好笑道:“子七,那白行烟莫不是得罪过你?你似乎很不喜她?”
“当然。”浅洺垂眼道。
“什么时候?”宁安皱眉问。
浅洺将手也放在了慵懒放松的馋嘴身上,抚摸时,状似不经意地碰到宁安的手指,淡声道:“几年前,你我在倩云城时,她竟用那样冒犯的眼神瞧你,我自然讨厌她。”
宁安不是傻子,听到这话,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刚想开口继续问,就被传来的钟声扰乱思绪。
咚——
大比要开始了。
场上,白行烟看着一身淡绿衣衫的姜抚书,忽而弯唇,一语惊人道:“姜道友,我先让你一招。”
话音刚落,玉台上人声骤起,多是指责她轻狂傲慢,不通礼数。
但白行烟却内心平静,眸中毫无波澜。
她有青冥护身,可相比之下,姜抚书的剑却要逊色很多,她想光明正大地打败对方,让一招又何妨?
看台上,何善闻声气的够呛,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不必。”
对面,一道轻缓的声音响起,姜抚书目光温和,敛眸间,天生带有的淡泊气质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语气清浅:“道友请——”
白行烟冷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没有丝毫犹豫,话毕,众人只见两道残影相向而去,紧接着剑刃相撞的脆鸣应声响起,灵气四溢。
姜抚书被青冥剑震得虎口发麻,堪堪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她低眸,看向那泛着寒光的长剑,知其不凡,便顺势避开锋芒斜刺过去。
几凡来往,两人缠斗不绝,难分胜负。
青冥剑虽威势远超其它宝剑,却也在佛剑道下乖顺许多。
听着周围惊叹的声音,浅洺挑眉,抱臂而立,道:“我就说抚书会赢,肯定能将这姓白的打地落花流水。”
“青冥剑绝非等闲法器。”宁安抬手搭在她肩膀上,徐徐开口:“……胜负难分,就看谁能抓住时机,一剑破局了。”
“阿月——”
“时生——”
“杀了她——”
清平府中,屋内端坐调息的人面容苍白,眉头紧蹙。
额头细汗在耳鬓须臾滑落,姚月嘴唇翕动,意图将识海中浮现的心魔驱逐,但几番尝试后,那仿佛从天外响起的飘渺人声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地在脑海中炸响。
“你是谁?”
识海内,一席白衣的仙尊剑指黑袍女子,冷声道:“为何化作师尊的模样?”
白尘闻言,忽而笑了:“你不记得本座?”
“你是——”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姚月凝眸,喃声道:“界洞”
“想起来了?”白尘说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不远处站着的“宁安”,不由得轻笑开口:“你的心魔,竟要杀道侣么?”
“与你何干?”姚月垂眼,眼底的暗色一闪而逝。
心魔产生的幻像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根本不可能与她自如交流,因此,面前这貌若“荡尘”的幻像,想必是被人操控了。
刚刚,这人竟然还用道音引诱,想让她杀掉“宁安”。
姚月修为不凡,心性远超常人,几番挣扎后,终于从心魔中清明过来,否则,一定着了她的道。
“当初你在界洞伤我,如今,又借着本尊的心魔来此,你到底是谁?”
即使是一道分身,姚月也感受到了这人强大的神识与无尽的道法气息。
这样的力量太过惊人,完全不是修仙界能够承载的。
“你去界洞,要杀的不就是本座么?”
闻言,姚月神色一变,清冷的面容染上几分怔色。
界洞是两界屏障,她当初前去,是依师尊所言,知晓那里是天下气运所聚之地。
千年以来,修仙界的气运日渐稀薄,早晚有一日会消散殆尽,她去那里是为了阻止气运的消散,改变三洲五郡和二十七城未来的死局。
但这人此时此刻说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识海一震,姚月忽而感到神识剧痛,紧接着灵魄竟有撕裂离体之势…
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几息之后,她浑身如烈火焚烧,好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