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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没有诚意。”
宇文武盛攥起的拳头就没松开过,他想起书册里先辈□□受辱等一众卧薪尝胆之事后,立刻仰起头对她道:“先生觉得如何才算有诚意?”
景黛从那大椅里懒洋洋的起身,看着他跪在那儿,就像看一个没用的废人般一字一字道:“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用,再有诚意的废物也不值得我费心吧。”
宇文武盛立刻起身,只是那拳头还未到景黛几前,自己的手掌就已被不知哪里射出的羽箭射了个透。
他讶然的起身,望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掌不知该做何行动。
景黛笑道:“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宇文武盛咬牙拔了手掌上的箭,仔细看那箭,尾身刻的是“昌”字。
这是东宫的箭。
“张丰茂为了拜入太子门下,用亲生儿子作箭,意图栽赃嫁祸给殿下,殿下找到证据,去张丰茂后院挖人的时候,东宫为了阻止殿下而使人射杀殿下。”景黛像累极似的缓了缓,又说:“怎么样?这个故事,你喜欢吗?”
宇文武盛背上的寒毛直竖。
她看着眼前脆弱不堪的女子,却像看到了世上最毒的毒蛇般后退了两步。
“好自为之吧,宇文武盛。”
景黛站起身,拿了案上的章子,也没去管他,就在他眼前走掉了。
只是刚走到阁下,有人过来小声报信:“殿下,国舅爷来了。”
“来了?这个时辰?”景黛转头纳闷儿地问。
“嗯,”那府兵忍住笑意:“现在在二房那儿呢,翻墙进来的,应该是来找殿下的,只是不知为何翻错了墙。”
景黛顿了一下,手里的章子立刻放进袖子里,隻蹙了眉说句:“真是,可爱。”她对那府兵摆了手,人却往二房那儿去了。
只是刚走到半路,正好看到挂在自己院墙上的半个身子。
她仰起头故意咳了几声。
那可爱的漂亮小鬼,正专心致志的翻墙,嘴里还对墙下托她的小黑念念有词:“这院子可真大啊,比咱们镇国公府还大,可不是我不记路。”
小黑冷不丁听到声音,一个慌张狠狠打了个哆嗦。他手上不稳,踩在他掌上的宋伯元就跟着在景黛眼前摔了个人仰马翻。
宋伯元“哎呦”了两声,隻觉气氛不对。慢慢抬起头,眼前是漂亮的绣花小靴,往上看是繁复的隐绣大裙,再往上,就是景黛忍俊不禁的脸了。
宋伯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她撅着屁股学鸵鸟跪起身,背对景黛狂朝小黑使眼色。
小黑立刻过来扶她,此地无银三百两道:“诶呀,公子,咱们怎么到这儿了?”
宋伯元立刻接上:“就是,这是哪儿啊?走,咱们回家。”
刚要动身,肩膀却被一个冰凉的手掌稳稳盖住。
宋伯元缓慢回头,又堆起假笑:“姐姐?你我还真是有缘啊。”
已到了正常人就寝的时辰,宋伯元像个小鸡崽似的被一个护院儿拎着扔进了景黛的院子。
她努起嘴,妄图替自己辩解一下,“我是想白日里来的,只是,只是不想再给别人编排我们的机会才选了这么个时辰。”
“嗯。”景黛站在她对面笑着应了。
“啊?”宋伯元实在没想到景黛的反应竟如此冷淡。
“我说你做得对。”景黛说。
王姑不知在哪里拿了藤椅,小心翼翼放到院里的桃花树下。景黛坐稳后,又指了指宋伯元:“给国舅爷也拿张椅子。”
宋伯元立刻摆手,“不用!我这就走了,一句话的事。”
王姑看向景黛,景黛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你不能嫁给我,我也不能娶你。”宋伯元说。
又觉得自己没有气势,立刻挺直了胸脯,头一歪连下颌线都被她挤出了个盛气凌人的样儿来。
“哦,但是圣人下旨,你我有什么办法呢?”景黛问。
宋伯元眼睛骨碌碌一转,“有,反正旨意还没下,姐姐许给别人不就解决了吗?”
景黛坐在那藤椅上逗小猫似的看她,直把宋伯元挺起的胸膛看垮了之后,才反问:“那你觉得,我可与哪家的哪位公子相配呢?”
这话倒有些难住宋伯元了,她紧张的抠了抠手,脑海间瞬间想出来一个人,“卫衙内,姐姐知道吧?”
景黛眼皮一抬,浓密微卷的睫毛如扇羽般轻眨了眨,“你说,卫止,那个全城女娘都不想沾上的淫魔恶棍?”
宋伯元慌得立刻摆手,“不是,我说卫衙内的弟弟,卫衝。他比我还小一点儿,但人品可是和他兄长犹如云泥之别的,这点我敢用生命打保证。”
“这倒是有趣。”景黛抬头笑意盈盈地看向王姑,王姑也跟着笑了一下。
宋伯元见主仆二人这样子,又开始数起自己的不是来,“姐姐别看我长得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我最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见景黛还是继续无所谓的看着自己,她立刻大剌剌的坐在了景黛藤椅边上的石台上,“我,姐姐不了解我吧?你仔细看看我,相中我哪点了?我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