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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文清辞的了解没有错。
祭祀社稷,是由帝后二人共同主持的。
谢不逢的唇,轻轻贴在文清辞的额间。
在他心中,自己与文清辞早已在一年前结为连理。
滚滚南下的殷川大运河,还有运河两岸的百姓,均是见证。
谢不逢绝不会否认过往的一切。
所以他要文清辞……直接与自己共祭社稷。
日落西山,百鸟归林。
连下了几天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
没了雨声,雍都一片安宁。
而太医署内众人也难得在今日闲了些许。
《杏林解厄》上的图,还没有誊画完毕。
傍晚,文清辞又回到了太医署。
见他出现,太医们立刻围了过来。
不过除了围观他画画外,他们更多是想要借这个机会,与文清辞一道探讨医理。
但是问题还没有问几个,众人便发现……批阅完奏章的皇帝陛下,竟然又跟了过来。
谢不逢坐在了文清辞旁边的桌案后,他一边随手翻开放在这里的医书,一边淡淡地说:“你们继续,不用理会朕。朕对医理也有几分兴趣,今日只是来旁听的罢了。”
兴趣?
旁听?
虽然不像禹冠林那样了解谢不逢,但是听到这两个词后,众人还是立刻反应过来——陛下绝对不是对什么医学感兴趣,他只是对坐在这里的人感兴趣罢了。
不大的侧殿,瞬间因为谢不逢的到来而安静下来。
他虽只是坐在这里,但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却将压迫感送到了大殿的角角落落。
见状,文清辞忍不住垂眸笑了一下。
同时有些不自然地轻轻拉了拉衣领,下意识将这里的皮肤全部遮住。
……文清辞没有想到,谢不逢真是完全不懂客气。
方才自己点头之后,谢不逢便如隻口欲期狼崽一样,什么都想咬上一遍。
尤其是脖颈,落下了片片红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别想了,别想了。
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头戴帷帽。
文清辞立刻低头,将杂七杂八的念头扔到了一边,专注看起了手上的医书和问题。
半晌过去见,见仍未有人说话,谢不逢缓缓将手中的书合了起来,沉声道:“怎么,围在这里,却一个问题都不问?”
他缓缓蹙眉,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悦。
站在文清辞身边的众位太医终于意识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和陛下抢人!
假如将文清辞的时间占用,却什么事都不做,那不是将谢不逢得罪了个彻彻底底吗?
站在文清辞左手边的霍一可不由一激灵:
“呃……文,文大人,下官想问您,剧烈头痛、上肢麻木、消渴质证之症应当和解?”
说完,立刻将自己手中的诊集递了过去。
文清辞看了半晌后轻声说:“应先生阳活血,通络止痛。”
语毕,便提起笔,将参考的医方写在了纸上。
坐在他身边的谢不逢,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了纸上。
文清辞写得一手清瘦柳体。
字字挺秀,不落俗套。
随着他落笔的动作,谢不逢不由想起……
文清辞曾在记载药效与使用方法的纸上,写下却未送到自己手中的“殿下,望安”四个字。
他的手,下意识抚在了腕间的羊毛手绳上。
直到熟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谢不逢的心,终于一点点地落了回来……
太医署众人,原本是想要和文清辞套套近乎的。
但是谢不逢的存在,却无法被人忽视。
身为皇帝的谢不逢不怒自威,身上的压迫感实在太强。
同时,太医们还从谢不逢不时的蹙眉中意识到,陛下刚才好像不完全是在开玩笑。
——他的的确确是懂得一些医理的。
每当有太医因为紧张,或其他什么原因犯下低级错误的时候,谢不逢的表情都会产生细微的变化。
……被皇帝发现学艺不精,实在太过可怕。
因此没问几个问题,众人便立刻停了下来,不敢再多耽搁文清辞的时间。
沉浸于医理之中,且不怕谢不逢的文清辞,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见众人没说几句话,便不再多问,他有些疑惑道:“今日只有这些问题吗?”
和文清辞为熟悉的霍一可瞄了一眼谢不逢,立刻打起精神说:“呃,对!文大人最近实在太过忙碌,还是身体要紧。您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剩下的我们自己研究研究就好了,不用再麻烦您了。”
“对对!”
闻言,众人齐声应和起来。
大家不敢多说,唯恐耽搁文清辞的时间,被谢不逢记住。
“那好,”文清辞轻轻咳了两声,他站了起来,绕过书案向外而去,“明日再见吧。”
“明日见,明日见!”
伴随着这阵声音,谢不逢也缓缓站了起来。
他与文清辞并肩向外而去,但在即将走出殿门的时候,忽然停下的脚步沉声说道:“朕也回锦仪宫了。”
前几天,谢不逢日日赖在太医署小院的卧房中。
但因为之前文清辞并没有将话挑明,给他准确的答覆。